他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愣住了,就任由她咬着,不说话也不动。黑布面巾遮在他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此时,这双眼睛里,竟然有一丝认真。

他看的那样深,似是要透过眼睛看到她心里去。

莫颜也愣了,这双眼睛太熟悉了,她像傻子一样缓缓松开嘴,呆呆地仰头望着。

男人忽然一笑,扯下面巾,一把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开心的像个孩子,“笨丫头,我就知道你的眼睛不会有事!”

魏东楼大声地笑着,他的眼神那般喜悦,面色却有些苍白,下巴上还有青色的胡渣,他紧紧地抱着莫颜,好似要将她揉进身体之中!

莫颜的头被他按在胸口上,透过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一声一声有力的心跳。她的视线突然模糊,死里逃生之后,有些莫名的情绪在胸腔内肆虐地奔走着,让她一时间有些忘形,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其实,距离上次在山上相遇不过两个多月而已,可是不知为何,莫颜却感觉已经很久很久了。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入宫之后林林总总的事情都冒出了头。她在宫中小心翼翼如在牢笼,如今再看到他,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让她一时间理不清自己的心绪。

他们的关系太过尴尬,让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那么呆呆地任他抱着。

月光莹白一片,雨滴洋洋洒洒的落下。

离开他的怀抱,她勉力一笑开口问道:“你的手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魏东楼唇角弯起,俊美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暖意,“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咬……”

莫颜不解:“不是第一次?”

魏东楼唇角弯的更甚,将左手附上右臂,幽幽道:“这儿——也曾经被一只满口獠牙的母老虎咬过!”

刹那间,莫颜想起在洒满阳光的北山小道上,她曾用尽全身的力气在魏东楼的胳膊上咬了一口,那还是第一次见他。跌宕风云的往事潮水般涌进脑海,她忽然沉默,说不出话来。

“喂,母老虎,发什么呆啊?……”魏东楼猛然抬手,用力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莫颜吃痛的揉了揉,假意怒道:“对啊,我就是母老虎,你怕不怕?”

她五指成抓,呼的一声就朝魏东楼的脖颈抓来,魏东楼不闪不避,剑眉星目,清俊如斯,坦然的站在原地,一双眼专注地望着她。

“说,你来南岳干什么?”莫颜双目如星,严肃的问。

“昭陵收到了纳兰宇风的请柬,知道你们马上要大婚,我这次是作为使节前来参加你们婚礼的。”魏东楼的眼神中划过一丝阴郁,他摆了摆手,毫不避讳的说道:“当然,我提前来了几日也是想要打探一下南岳的情报。”

大婚?情报?

莫颜皱了皱眉头,收回手不再言语。收手的一瞬间,魏东楼脖颈上的一处伤疤不经意的映入眼帘,那是一处刚刚结痂的新伤,好像是被刀砍的,又细又长像一条蛇斜斜的攀附在他的脖颈上,暗红的颜色狰狞的消失在衣领深处,看起来触目惊心。

忽然,莫颜感觉眼睛很疼,整个胸腔像被堵塞住一般。

看她的眉头渐渐蹙起,魏东楼以为她误会了,他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上莫颜的眉心,解释道:“丫头,你不必多想,我要获取南岳的情报自然有我的办法,断然不会让你为难的。”

“……”

“况且,你那么笨,想来也不会知晓多少朝堂政事。”魏东楼开玩笑的一哂。

“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莫颜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敛回心绪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魏东楼见她走的太快,嘱咐道:“小心路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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