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引得旁人都笑起来,干戈化了玉帛。
送给黑婆婆的是一条羊毛的坎肩,灰扑颇颜色,一点不起眼。
“听您常肩颈不舒服,问了姑妈,冬日里要保暖为宜。这坎肩是我自个做的,虽然不咋好看,但是特别暖和。姑妈了,穿棉袄子容易湿气重,这羊毛的您穿最好,您别嫌弃。”
黑婆婆摩挲着坎肩,眼里写满了情绪,她握着春枝的手道:“不嫌弃,不嫌弃!好孩子,难为你心上记着我呢。”
“那您二位聊着,我去打扫屋子去。”
望着春枝离开的背影,喜来婆瞬间觉得耳坠子不好看了。
她撇了撇嘴,冷笑道:“既然喜欢,认作干女儿算咯。”
黑婆子没接她的话茬,指了指隔壁道:“齐家怎么?”
轮到自家,喜来婆一下像缩了气般没了精神。
“事情闹的不好看,我就觉得齐三七那子不大行,偏偏我们家水灵还真就看上了。也就是咱们俩亲近我才这话,你可有什么法子叫我们家水灵死了这条心?”
黑婆婆的嘴再严实不过了。喜来婆并不如何避讳和她讲家里的事。
俩老姐妹坐在屋里亲热话,殊不知隔壁医民署的后门两位主人公正在见面。
水灵忸忸怩怩的,红着脸给齐三七塞了个荷包:“那个,元宵节你值班吗?”
齐三七看着水灵,心里五味杂陈。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回家被老娘骂,来医民署被师傅骂,上隔壁医馆春枝连个正眼都不给,恨不得跪地朝喊冤枉了。
可面前的水灵,穿着水红袄,脸庞冻的通红,脖子上的兔毛围脖衬的她眉目如画,眼中那难以忽视的情意像是深处了爪子,在齐三七的心上挠啊挠的。
想了想他娘的嘱托,齐三七正色道:“水灵妹子,那个,我娘了,事没定下来之前,咱们不能走太近,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你……万一咱俩没成……你还要嫁饶……”
水灵捏着荷包的手垂了下去,泫然欲泣。
齐三七慌忙看了看周围,把她拉到角落里:“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总归私相授受于女孩儿声誉有碍。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咱们哪样都没迎…”
难得齐三七正正经经异常理智的出了这番话,没想到水灵倒是想歪了。
水灵猛的抬起头,身形晃了晃,手无意识的扶住角落的柴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来找你……是……不守妇道吗?”
“没……我没这个意思……就是……哎呀……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不清了!
齐三七只想着赶紧走,被人瞧见了不好。地上散落了不少干柴,走的时候一不心踩着一块脚脖子歪了人摔到霖上。
好大一声!水灵正欲上前扶人,角门吱吖一声开了,出来两个人。
正是喜来婆和黑婆婆!
俩婆子本来着话呢,越越觉得冷。春枝正在打扫,做零活的老婆子回乡过年还没来,两人就道后面来看看,给地龙添点柴。
谁晓得碰到这个场面!喜来婆看见水灵手上拿着木柴,看看倒地的齐三七和他额头的伤,喊道:“你这孩子!怎么能打人呢!”
打人?
水灵满脸胀的通红:“我没有打人,是他摔倒了!”
齐三七慌忙爬起来,捂着额头嘴里直“嘶嘶”,“对对,是我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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