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七楼,就发现不对劲,销售部的邢姐还有新来没几个月的晖哥都在郑老师的门口站着。

郑老师和太后曾在同一所大学工作,只不过太后在人事部门,而郑老师在艺术系,我赶忙凑上前去看个究竟,一进郑老师的房间,之间她端坐在椅子上,一脸怒容:“我这回家两天刚回来,一进屋,就看见屋里头的东西全都被动过了,啊,这桌子上的吃的东西,给我放地上了,地上的盒子给我搬桌子上来了,塑料袋里的小麻花也吃了,吃就吃吧,还把包装给我塞兜里,管家看看,我的枕头都被动过了!”

我忙看向邢姐,邢姐告诉我是旁边韩大叔也不知道怎么进来了,动了郑老师的东西。我心里一惊,太奇怪了,郑老师请假回家,房间门是锁着的,韩大叔怎么进来的?用房门通卡?难道是工作人员不小心,把通卡放在大厅里,被韩大叔看见了,然后就开错了门?

面对郑老师的怒气,我更担心更好奇的是韩大叔是怎么进的郑老师的房间。

询问工作人员,都说通卡没有放在大厅里,不知道韩大叔怎么进去的,无奈,我只得下楼,也顾不得请示院长了,直接就奔监控室,让刘工帮我倒监控录像。

这一看录像,我简直都快被气死了,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韩大叔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杯子,去饮水机那打完水,就想回自己的房间,但是却错认了郑老师的房间,拿着门卡怎么也打不开,这时,保洁员赵师傅正好路过,看见韩大叔用门卡打不开门,于是就特意回自己的工具间,取来了平时做卫生用的通卡帮韩大叔打开了郑老师的房门。

我一边给保洁主管孙师傅打电话,要求他立刻带着赵师傅去七楼等我,一边快步走向电梯间,乘电梯回到七楼。

我先招呼两位保洁师傅到七楼的一个空房间,着实的大声的批评了赵师傅他们,然后又带着他们来到了郑老师的房间,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赔礼道歉。

没想到的是,面对一个保洁员的无心之过,一个被家属刻意隐瞒病情的痴呆症患者犯下的错误,面对着包括我在内,与郑老师朝夕相处的这些员工,郑老师根本无法表示原谅,所有在现场的工作人员,包括销售、我、保洁员、护理员等,一直在解释道歉,本来郑老师都已经表态了不会追究保洁员的责任,但是郑老师的女儿依然不听劝赶了过来,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仰着头,一脸严肃毫不留情的指责我们为什么把韩大叔这样的人评估为自理老人,让他有机会走错门,另外,指责我不该把动乱的东西帮忙整理,破坏了现场,无法向警察报案。

突然之间,我看着郑老师,还有特意赶来“维护”自己母亲利益的女儿那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心里一凉,保洁员确实是犯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但他是无心之过,而韩大叔是病人,评估时没有看出来,也是因为入住后还有一个短期适应之后的再评估,怎么就那么不依不饶呢。

任何一个企业的管理都不可能是完善的,都是在追求尽善尽美,差不多六点多了,终于劝着郑老师同意下楼去餐厅吃饭,女儿也陪着下了楼,这场投诉才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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