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在手中掂了掂,木刀十分沉重,应该是泡了好些日子的水。
“从今日起,教你练刀。”墨云城说道。
芳乔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做足了准备,就等着师父教授招式。
一柱香后。
芳乔顶着烈日惨兮兮道:“师父,我能不能站到树荫底下去?”
墨云城躺在杏树底下享受着一片阴凉,阖眼打着盹,没有回应。
李念盘腿坐在锦垫上伏于一张小几前正写着字,隔着两丈远的距离她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墨香,不知是什么墨,味道甚是好闻。
闻言,李念倒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芳乔已经被晒得面颊通红一片,有汗珠顺着两鬓的发丝落在衣襟上,他只是看了一眼,神色如常,又低头写起来。
芳乔抬头看了一眼烈日,满脸的无奈。
说好的教她练刀,结果只是握刀傻站着不动,还得站足一个时辰,站姿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很晒啊。
一柱香后,手臂就开始轻轻抖了起来。
总算是明白师父平日让她爬上爬下干粗活的用意了,若不然,拿着把泡了水的木刀,估计她光维持一个标准的站姿都做不到。
听得树下鼾声渐起,她悄悄挪动着步子,慢慢挪到树荫底下。
一阵阴凉从浑身每一个毛孔袭来,她不由轻吁了口气。
一个月后。
她握刀的手再也不抖了,墨云城捏了捏她的手臂,似乎很满意。
做了个皮革刀鞘,让她练习抽刀和拔刀,就这两个动作,每日各五百,然后随着熟练日渐增多。
那把木刀被磨得十分光亮,倒还真有几分刀光凛冽的意思了。
日子就在这样枯燥又乏味的练习中度过。
仲夏时节,久旱的山中下了一场倾盆暴雨,伴着电闪雷鸣,十分可怕。
然而屋里的人并不觉得害怕。
芳乔拿出厨房里不用的坛坛罐罐,手脚利落地摆放在屋中各个位置,不一会儿,就能听见一串滴滴答答的声音。
李念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还帮着挪了几个罐子的位置。
墨云城穿着蓑衣斗笠在屋外查看了一圈,一进屋就见两人泰然自若的坐在桌前。
李念借着微弱的油灯在看书,芳乔伏在桌前正玩着一个接雨水的罐子。
他抬头看了看屋顶,心想,房子该修修了,这段时间一直没下过雨,加上自己一忙,竟将这事给忘了。
“今日都早些睡吧。”他出声提醒道。
因着天气不太好,两人似乎也都没什么精神,怏怏的应了声就去了。
屋外风雨交加,雷声滚滚,穿云破夜的闪电时不时将小屋内照得亮如白昼。
墨云城置臂搁于桌前,右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酒杯。
桌前微弱的油灯时不时抖动两下,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这样的夜晚他注定无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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