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恩怎么也没想到董红裳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但她知道这丫头经历了一些事后好像心性观点都变化了不少,也许没变,起码和以前一样倔强。
“红裳,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学武功?”段祺恩温言问道,自上次一事发生后,她到现在都是用着这般温柔的声音和语气和董红裳对话,若是顾天佑知道,当真得好生羡慕一番。
董红裳水灵的大眼睛盛满坚毅的神色:“那样就不用别人为我操心。”
说着,她目光就落到段祺恩蔓延上手背的那道伤疤上,那是那天空手接刀留下来的,本就不深,用了一些上好的药膏后恢复的也不错,现在就剩一条浅疤了。
段祺恩面色复杂地看着董红裳。
至死方生,这四个字除了说自己,放在董红裳身上也非常贴切。
不是她变了,只是她更懂得自己的责任了,董知府已经翻案,甲邺水患已经得到了妥善处理,看似一切落入尘埃,小红裳很快就要回甲邺了,但是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天佑后来的来信就有提及董知府后院现在乱成一锅粥。
地方平定,家却不安,怎么说都是一件极具讽刺意义的事,而董红裳要面对这些,她已经有了这番觉悟。
就像自己,不能再让镇南王府重蹈覆辙,虽然这一世的轨迹已经与前世相差甚远,但她也不能轻言放弃,乱了阵脚。
无论以后还会起什么样大风大浪,她都不会退让,这样的觉悟,自己也必须有。
心里思绪千回百转,最终化作眼中的一抹转瞬即逝的暗芒,她冲月琳琅问道:“琳琅,你觉得如何?”
“恩恩的意思是可以?”月琳琅反问道。
段祺恩嫣然一笑,笑容中透着冷静和睿智:“这个不在我,终究是红裳要学武功,若是琳琅你觉得可以便是可以,答应了你便是她的师父。”
月琳琅点头道:“话虽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还要有一个人同意。”
“谁?”
“胡姬姑娘,”月琳琅淡淡开口,“我看得出来,胡姬姑娘对她很好,若是她不同意便只能作罢。”
段祺恩奇道:“为什么这样说?”
“她若是不舒服,说起话别人也不会舒服。”月琳琅轻声说道。
段祺恩一愣,微微点头,这话说的已经算好听了,哪里是不舒服,那分明就是一张刀子嘴,还带毒,了无痕迹地讽刺,还都头头是道,她都好奇起来胡姬在突厥时候是做什么的了。
“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她缓缓开口,斟酌着此事究竟该如何决定,董红裳在一边就急了,生怕月琳琅不答应,急忙插话:
“不用担心胡姬姐姐,是我主动要求,胡姬姐姐不会说什么的!”
两人的目光同时开始打量起这个小丫头,即使经历了生死,年龄见识依旧浅薄,说出的话可信度不高,要是就这个样子回到甲邺又该如何是好。
段祺恩心里微叹,继而回头对月琳琅说:“我觉得胡姬应该没不可理喻到连防身术都不让董红裳学,估计可能还乐见其成。”
“我明白了。”月琳琅起身,段祺恩的意思就是先观望观望再说,其实她们都不怕胡姬,只怕理亏,一理亏,胡姬那话就无孔不入见缝插针。
“到外面来,我需要看看你的根骨。”
看见月琳琅出去,董红裳连忙跟着小跑出屋子。
未汐见状,知道有热闹可看了,连忙站起来想往外跟出去,却被眼疾手快的段祺恩按了回去。
“就知道你不会老实。”段祺恩笑眯眯地说道,只是笑容带的更多的是奸诈,“在这里待好,没认完那些字别想出来看热闹。”
未汐顿时觉得欲哭无泪,这对自己来说真的是个不小的难题。
走到院子里,黑色劲装的月琳琅笔直挺拔地站在正中央,忽视那认真秀气的面容,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英气,女子特有的柔和完全笼罩在严肃凌厉的气势之下。
董红裳就站在对面,不知是错觉,还是被月琳琅周身的气势震住,显得有些可怜。
“手伸过来。”她沉沉地开口,架势还真的很像个师父。
只见董红裳硬着头皮将手伸过去,面色僵硬。
段祺恩在一旁看着月琳琅的动作,明白过来她这是在探董红裳的根骨。
只不过探就探吧,不要吓到小姑娘了啊,你那样子简直就像逼人把手伸到油锅你一样。
当然这话段祺恩这就只会在心里腹诽两句,她可不会没没那么没眼色去打扰别人。
“冲我打一拳。”月琳琅放开她的手,说话语气云淡风轻地如同在说何时用膳一样。
段祺恩微微眯眼,她懂这个做法的用意,但董红裳却是一愣。
“只管照她说的做就好,无论怎么样你都伤不了她。”段祺恩半解释半鼓励。
董红裳听了,抿了抿唇,右手成拳,突然卯足了劲挥出拳头朝月琳琅胸口打去。
段祺恩看着那只拳头挥出的弧度,微微眯眼。
结果当然是那只拳头被毫不费力地接下了,挥舞轨迹段祺恩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月琳琅。
“太慢了。”月琳琅握着那只粉嫩的拳头,带着厚茧手咯得董红裳手疼,话音刚落,月琳琅又将手腕一别,只听“咔嚓”一声。
段祺恩和董红裳皆是一愣,等董红裳看清自己无力垂下地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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