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朗拿笔戳我后背:“没事没事,是这题出得不好,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明天我比完赛,请大家去吃蟹酿橙。”

霍蔓施已经在拍手:“那敢情好。煮酒温秋蟹,最好不过,明天看你凯旋,给你庆功!然后我请大家去钱柜唱。”

家朗点头附和:“当然是该我来做东。最近课业多,三千脑细胞都叫累,大家早该出去放松放松。”

我垂下眼。其实都已经是冬天。蟹应是人工豢养,橙大约是返季储藏,人为扭转时令改头换面的食物,当然也有三分鲜甜,七分味美,暂且不会有人追究它是否符合事宜。

但等到春江水暖草长芳菲的人间六月天,那时的蟹,那时的橙,才是真正意义十分劲道的蟹酿橙。其他的模拟仿效,再逼真,届时也会被打回原形如若草履。

霍蔓施才是六月时节名正言顺的蟹酿橙,我是冬天出生的八爪蟹,披着假面竭尽全力,也许会取得一点小成绩,但再努力再攀登,也永远不会生得那样的阳光明耀大家风范。

跟拔萃决赛的那天,球场上一早就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维恩一直拉我:“之前的比赛你不去就算了,今天可是冠亚军争夺赛,不管对学校、对班级、对家朗,对多重要啊。家朗平时怎么对你的,你可不能当大尾巴狼不讲良心啊,如果我是家朗,这么重要的比赛你都不来,我可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维恩说得很对。就算只是因为天生的慈悲良善爱护弱小,我们跟他从小的交情,我们对彼此的关心回护,是不应该因为追究原因起机而抹杀意义的。我内心里,早就在寻找一个可以食言反悔去看比赛的台阶。我迅速披上校服咚咚跟着维恩一起跑下楼梯跑到球场,密密麻麻的人海漩涡,看台席早挤不进去,远远的,看见霍蔓施站在第一排,笑靥如花,正在给家朗说些什么,家朗看着她频频点头,听得很是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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