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而饮是夫妻之礼,不是兄弟酒。”君繁将酒杯推开。
“这里是清风徐来,陆兄何必理那些俗礼,喝杯茶而已,就当醒醒神,一会儿我们再干几坛。”浮白固执的把酒杯再次递到君繁面前,大有不整到君繁不罢休的样子。
“酒尚未酣,何需醒神!倒是琦画公子,辛苦作画一个多时辰,怕是早已经渴了。”君繁拿过酒杯,起身走向珠帘后的琦画。
浮白快步上前,夺下君繁手里的酒杯,道:“琦画这呆子喝不得酒,若是用这装了烈酒的酒杯,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拿不稳笔了。陆兄既然不想喝茶,那就等一会儿酒来了,倒酒再喝就是。”
浮白倒掉杯中茶水,把杯子放在君繁的座前。
君繁看了眼浮白,走到琦画这边,笑道:“清风徐来竟还有碰不得酒的公子,倒是新奇。”
琦画放下笔,拱手道:“琦画确实滴酒不能沾,否则就会神思混沌,什么也画不了,望陆少见谅。”
君繁看着琦画笔下栩栩如生,恍如活了一般的白虎,眼底闪了闪,笑道:“琦画公子有如此出众画技,喝不得酒也没什么。”
“一点拙技,万幸能入陆少的眼。”琦画松了口气。
“琦画这呆子也就会画画,喝不得酒、不善言辞,楼里很少有人点他,他能在清风徐来待着,就是因为有一手不错的画技。”浮白走了过来,看到琦画面前的画,一双桃花眼也亮了亮,“确实有几把刷子,陆兄的兽图有望了。”
这时,包厢门敲响。
“进来。”君繁抬眼,看到门外站着好几个人影,还抱着东西,应该是送酒的到了。
包厢门打开,当先进来的侍者,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晶莹剔透的琉璃酒爵。
侍者后面跟着散个大汉,抱着三坛和之前的酒坛差不多大的酒坛。
“浮白公子,这是按您要求取来的三坛五百年的浮醉和两只与浮醉配饮的琉璃酒爵。”侍者笑道。
浮白一看到那琉璃酒爵,脸就黑了。
君繁扬唇,丢了几两银子给侍者,道:“麻烦你们了。”
“多谢陆少,祝陆少喝得愉快,小侍就先告退了。”侍者收了小费,立刻带着人退出包厢。
他们都是看人脸色做事的低等侍者,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差。
浮白公子的脸那么沉,极有可能是已经喝多了,要发酒疯了,他们当然得赶紧溜,要不然就要遭池鱼之殃了。
“浮醉是何酒?陆某竟不曾听说过。”君繁走到桌前,拿起一只琉璃酒爵把玩,“还有专门配饮的酒具,想来应该是绝世佳酿。”
“这酒确实不错,也只有这酒能把我喝醉,我就给它取名浮醉,比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好听多了。”浮白走到桌前揭开酒封,将两只酒爵倒满,“难得今日遇到陆兄这般海量的人,我定要拿出最好的酒,与陆兄不醉不归。”
“好!”君繁含笑点头。
酒爵相碰,一饮而尽。
君繁倒酒入口,发现这酒香醇柔和,软绵甘甜,并不是辣口烈酒,这样的酒若是几百年的陈酿,必然后劲极大。
不过,她身修五行精纯,可以将所有液体不动声色的挥发出体外,倒是不惧。
一爵饮尽,浮白也无异色,笑道:“陆兄,今日你要是能喝赢我,我就再送你几坛浮醉,若是喝不赢,陆兄就用这小酒杯喝十杯酒,如何?”
浮白拿过那只自己的小酒杯,重新放在君繁面前。
君繁嘴角微抽,这人到底是有多固执,竟还揪着这事不放,若是洁癖发作,难受气闷,大可摔了酒杯和她打一架,她也能名正言顺的将人打晕。
清风徐来是鬼王的地盘,明里暗里的眼睛不少,她只打算过来转一圈,并不想再惹麻烦,等月圆之夜过去,她就得去抓君宸,绝不能再被鬼王盯上。
君繁看着面前艳若桃花的男子,笑道:“若浮白公子赢了陆某,陆某自当罚酒,用什么酒具,自然也是浮白公子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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