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缠上人命了!

这种事情处理不慎,因果干系极大,不能轻易回绝。

九青咬着牙通过闻言铃告诉通知了远在官府那头的念竹,抱着秀秀踢开门,迎头而来的就是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一边擦汗一边闷头往外跑。

九青放下秀秀,揪住大夫就道:“跑什么!产妇如何了?”

那大夫看见九青一脸凶神恶煞,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说:“我没法子了!我没法子了!这孩子寤生,产妇出血,止都止不住,我医术平庸,没法子!没法子!”说着,挣开九青连滚带爬地跑了,就怕九青硬按着他的头去接生。

倒生!在古代,多是一尸两命,母子俱亡!

秀秀哇哇大哭,九青要进产房,只见一个男人蹲在屋外闷头大哭,一身书生打扮,长得清秀却满眼血丝,脸色青白,一看就知道昼夜颠倒,嗜酒如命。

他嘴里念叨:“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问兰……别怨我……我只是想赌两个钱给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他几乎已经神志不清,说话颠三倒四:“问兰,问兰……萧沧那崽子都能靠着捕鱼赚钱,我读书好过他,定可以一本万利……凭什么,凭什么萧沧一贫如洗还能大富大贵!我不服!我不服!我上京赶考,一定会一举夺魁!萧沧……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小子考场舞弊,这辈子都出不了头!问兰……”

九青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上前踢了一脚:“你娘子还没死呢!嚎什么丧!闭嘴!”

那男人被踢得在地上一滚,愣了愣,秀秀向前哭着喊:“娘要有事,我一辈子恨你!”

他好像回过一点神,抱住秀秀大哭:“秀秀!你是爹的女儿啊!我对不起你和你娘!怎么办啊……问兰……我对不起你啊……”

九青此时进了产房,已是倒吸一口冷气,床上,地上都是血,脸盆里白巾泡着热水,里面尽是血色,秀秀的娘脸色冷汗不止,嘴唇却干裂得可怕,她双眼无神,嘴唇蠕动:“水……水……”

九青赶紧去倒水,茶壶里却没有一滴水了,她气冲冲跑到门外冲着王秀才大骂:“还不去烧水!熬催产药!要干看着她死吗?”

王秀才一愣,连忙起来去厨房烧水。

秀秀哭着问九青:“我娘会和蕊娘姐姐一样,再也不回来吗?”

九青一愣,她也不知道,但她只能蹲下摸摸她的头:“不会的,你去帮你爹爹烧水吧。”秀秀听了就往厨房跑。

九青回屋,注了一杯水用灵力热了之后,做到床边小心扶起王婶婶,她掏出一颗九转丹混着水让她服下,王婶婶终于透过一口气来。

念竹终于赶到,但第一次看到人间女子生产如此可怖,不由倒抽了口气。

九转丹乃是仙药,不能多吃,否则肉体凡胎承受不住,反而坏事,九青不懂药理,只好问念竹:“怎么办?”

念竹抖着手,只觉得喉咙干得不行:“我我我我……从来没接生过……大、大夫呢?大夫呢!去请最好的来!”

王婶婶意识还有些模糊,她费力地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求求你们,别管我,救救孩子……”

如果是以前,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而现在她们哪能轻易救人生死!况且,女子生产正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她们经手,若有差错,因果便要算在她们头上!修仙之途尽要断送了!

九青沉默地擦了擦王婶婶头上的汗,看着念竹:“剖腹把孩子取出来罢。”

两个只能保一个,九青猜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冷血而无情。

念竹面色苍白:“不行!”

九青站起来:“还能怎么办!”两个都要保,全死了怎么办!你不知道吗?不要任性了!

念竹喃喃:“原来生产是这样的,我娘生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罢……”

她坚定地看着九青:“我来动手,保住他们母子!

九青冷喝:“你疯了!这是多大的因果!”

王婶婶拉住九青,抬头看她:“我信念竹的医术!我信她!纵然我和孩子死了,也无怨无悔!下了地府我也感激!这是……这是我的决定,我来,我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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