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话没说完,手机忽然被抢走。
陆云亭完全没有防备,唐疏予那边已经出声:“陆阿姨,我是疏予。”
陆云亭登时僵在那里。
“好久不见,陆阿姨你还好吗?”
“是啊,小亭现在跟我在一起,您放心,她的工作就是采访我。”
“好,等我出差回来就带小亭一起去访您。”
某人说得十分流畅,直到电话挂断,陆云亭也没有回过神来。
“陆阿姨说她很像我。”唐疏予把手机递给助理,轻描淡写的说。
“唐疏予……”
“怎么了?”
陆云亭心里有很多话,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这个时候,机场到了。
唐疏予带着陆云亭换了登机牌,过安检,走vip通道上了飞机。
陆云亭一直都昏昏沉沉的。
也许是下午太累了,一上飞机陆云亭就睡着了。
睡得很沉很沉,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香的觉了。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她躺在陌生的酒店房间,整个空白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醒了?”
唐疏予换了家居服,放下杂志,从床尾绕过来,摸了摸陆云亭的头,“饿不饿?”
陆云亭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上衣服的触感不对,掀开被子一看,她的外衣已经被人换下,现在她穿着一条高级真丝睡衣。
“谁给我换的衣服?”
相比于陆云亭的惊恐万分,唐疏予显得十分淡然:“你对我有什么误解么?”
“?”
唐疏予沉声说:“我不可能让别人给你换衣服。”
什么意思?
所以……是他给她换的??
“过来把粥喝了。”唐疏予把她抱起来,放了靠枕在她身后。
“你想怎么样?”陆云亭警惕的看着唐疏予。
不一样了。
他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以前的唐疏予绅士温柔,虽然背地里干了不少坏事儿,但是人前还是君子。
可是现在呢。
现在那层绅士的外皮彻底没了,禽兽的本质显露无疑!
“先把粥喝了。”唐疏予仅存一点耐心,用勺子舀了一点粥,轻轻吹了吹。
陆云亭侧过头:“不喝。”
唐疏予把勺子放下,“铛”的一声敲击在碗边,“我给换了衣服,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我就赔给你。”
陆云亭回头看他,眼神是在问,这该怎么赔。
唐疏予回答她:“你也给我换一次。”
陆云亭:“…………”
少女的脸颊肉眼看见的速度变红,唐疏予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你要是不喝粥,我现在给你扔出去。”
陆云亭:“!”
唐疏予把被子一掀,女孩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裙,薄薄一层,裙子短,细白的长裙露在外面。
陆云亭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唐疏予却并不理会,俯身把她拦腰抱起,作势真的往门口走。
陆云亭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唐疏予……你你你不敢!”
唐疏予笑了笑,眼眸深深:“你看看我敢不敢。”
“嗷嗷嗷嗷嗷。”
穿过客厅,唐疏予大步往门口走去,一手握住门把。
“我喝!”
陆云亭要哭不哭的看着唐疏予:“我喝还不行么……”
唐疏予冷哼一声,把她放回床上。
陆云亭赶忙拉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紧紧裹成蚕宝宝。
这下也不用他喂了,陆云亭一口一口把粥喝完。
他太熟悉她的口味了,这个味道甜而不腻,陆云亭觉得好喝极了。
“行了,睡觉吧。”唐疏予脱了外套,躺到双人床的另外一边。
“你干什么!”
唐疏予:“很晚了。”
“谁让你睡在这里的!”
很小的时候,两个人经常睡在一个房间,同一个床上,那个时候陆云亭很喜欢粘着唐疏予,陆母怎么拽也不肯走。
后来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家长们就不让他们在一个房间里睡。
更不要说同一个床上了。
“又不是没睡过,怕什么。”
“什么怕什么!你给我下去!”陆云亭是彻底顾不上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了,一脚踢在唐疏予身上。
“小陆同学,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啊。”
“不想,你给我滚。”
她的那一丁点小力气哪里敌得过他,唐疏予捉住她的小拳头,往后一拉,小姑娘顿时落入他的怀中。
因为她松了手,被子也跟着滑落下来。
唐疏予顺势钻进去。
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抱着她,闭上眼睛:“睡吧。”
“睡什么睡!你起开!”
唐疏予闭了眼,铁了心把无赖刷到底,怎么都不肯走,陆云亭一个人试了好多种办法,用打的,用踢的,用手指去掰。
唐疏予都紧搂着她,怎么也不肯放手。
“你听听我的心。”黑暗中,唐疏予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魔力。
他开口的一瞬间,陆云亭安静下来。
他紧紧贴着她,心跳鼓动在她的后背。
“咚咚”
“咚咚”
有力而坚定。
“你听到它在说什么了么?”唐疏予说话时,胸腔微微地共鸣传到她的身上。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陆云亭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十分温暖,被他抱着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从冰冷的地窖落入温暖的热水池,周身细胞都舒展开来。
舒服又放松。
困意席卷,陆云亭还来不及思考就已沉沉睡去。
唐疏予却很久都没有睡着。
他睁开眼睛。
想起一个小时前医生的话。
陆云亭在飞机上发起高热,降落之后唐疏予推了会议急匆匆的叫了医生过来。
医生检查之后告诉唐疏予,陆小姐的失眠已经持续了很久,这一次发高热是因为她自己服用过来安、眠药的副作用。
唐疏予的心疼得像是被火烤过。
他找了她很久很久,自从她踏进江市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她的消息。
由点及面,想要查出当年陆家的衰落并不难。
凭借唐疏予的手腕,轻松摆平了朝她们母女追债的那些人,护她们周全。
唐疏予以为她也会找他,等了很久,他才知道,她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这让唐疏予十分愤怒。
小的时候明明就是她总过来缠着他,他那样讨厌她。
明明他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怎么现在放不下的反而是他?
唐疏予并不甘心,于是他忍住了过去找她的欲望,就这么静静观察着。
他不让她找到工作,断掉了她的经济来源,还有意无意让她看到那份财经杂志,让她知道他在哪。
可她依然不来。
唐疏予狠了心,江市几乎没有一家公司敢任用陆云亭。
那次陆云亭生病,出乎唐疏予意料。
他以为他已经足够狠心,毕竟和他合作过的商场上的合作伙伴无一不这么评价他。
他觉得他可以眼睁睁看着她倒下去,他想把她践踏到社会最底层。
那样,她就会想着回来找他。
这个倾了这么多年的天平,就能稍微平衡一些。
他卑微的想,只要她肯来,不管她是否是求他,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立马原谅,紧紧把她揽入怀中。
可是她真的没有,一次都没有。
就算找工作累得发昏,就算生活苦得连牛肉都吃不起。
她也没有一次想到他。
冲过去把她抱住的时候,就连唐疏予自己都没有料到。
身体总比大脑诚实。
抱着滚烫的她,唐疏予的心疼的近乎窒息。
气死了。
真的气死了。
世界上为什么有这样一个让人又气又爱的人呢。
那次唐疏予还是没有让她见到他,在她醒来之前就把她送走。
唐疏予心狠,执拗的不肯低头。
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谁知意外再一次发生。
那天在酒吧后巷,看到那个男人为她绽放漫天烟花。
她笑得像个孩子。
唐疏予坐在车里看到这一切,忽然想起以前的许多次过年,她和他一起吃完年夜饭堆完雪人,他也会去放烟花,小女孩胆子小,不敢凑近,离得老远。
双手捂着耳朵,看到天上五彩斑斓,眯着月牙儿眼睛。
笑得无比美丽。
和现在没什么两样。
可是现在痴痴地看着她笑的人,却不是他了。
心里那层偏执执拗的感情彻底冲出牢笼。
他讨厌她身边的所有男生。
他讨厌别人看到她的笑容。
如果可以,他想把她藏起来,关在一个只有他能找到的地方。
照顾她无微不至,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么她的笑容便只有他一人拥有。
陆母住的那家医院,是惠生旗下,唐疏予使了些手段,陆母的医药费是旁人的十几倍。
他当然知道她支付不起,也料到她会去找叶婴求助。
可是当时他依然抱有一丝希望。
她也许能来找他。
毕竟他们认识这么久,他们是最最亲近的人。
叶婴和他有约定在先,卡里的那些钱对于陆云亭来说是笔不小的数字。
可是对于越来越高的医药费,那点钱只能支撑一个月不到。
要想赚钱,就必须努力工作。
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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