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陪你一起去,怎么样?”
“这主意还真不错……”司马强突然盯住她,说,“温州这几年变化很大,我办完事,陪你好好走走玩玩。”
“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没有啊……”
“老夫老妻的,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司马强笑道:“我先洗个澡。”
赵瑞丽一骨碌下床,说:“我们一起洗……”
到了温州,工作上的事谈得很顺利,兼并过来的公司在地方的债权债务都理清了,新征用的土地也谈妥了。赵瑞丽感到满足的是她见到了所谓丈夫的“老情人的儿子”。小伙子比司马龙小二岁,却已有家室。但长得没司马龙帅气,也不善辞令,是干实事的人。饭局结果回到宾馆,司马强故意借酒兴,问赵瑞丽他长得像不像我。
“像!太像了!”赵瑞丽揶揄道,“你用不着配合我了,让他取代阿龙吧。”
一提起司马龙,司马强作父亲的心里便绞痛,脸色陡变,摆摆手,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痴情……”
赵瑞丽也伤心地说:“其实我心里没一天不想他的。如果我们真不给他财产继承权,他跟我们断绝父母关系怎么办?”
“能怎么办……”
“我这个办法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赵瑞丽双眼红湿了,“有一天,我们老了……总要有个送终的人……可我又担心毕竟年纪大了,万一……万一……”
“万一生不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马强想不透。
赵瑞丽盯住他的脸,说:“万一难产,要你在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中选其一,你会怎么选?”
司马强明白过来,捧起妻子的手,深情地说:“当然是先选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次不行,下次再来!”
赵瑞丽破涕为笑:“我可受不了折腾……”
按惯例,司马强每次从温州回杭州途中,都要在天台国清宾馆住一宿,享受丰干桥边那一片古树下的“月光水疗”。这次也不例外。赵瑞丽没有反对,尽管天台是唐诗诗的故乡。她还建议去寺内拜拜菩萨。
司马强说:“大名鼎鼎的活佛济公跟国清寺很有缘。他老家在城里,父母快50岁了还没孩子。有一年,夫妻俩到国清寺拜佛求子,拜着拜着,拜到降龙罗汉时,降龙罗汉突然动了起来。回家以后夫人就怀孕。据说,济公诞生时国清寺罗汉堂的降龙罗汉又突然倾倒。于是,人们便说济公是降龙罗汉投胎的。”
赵瑞丽说:“这么灵,我们明天也拜佛求子吧。”
司马强说:“也别忘了救佛感化阿龙……”
秋夜的月色透明而充满暖意,国清寺外树影很有动感。丰干桥旁的一棵古樟似乎难以承受庞大支干的倾斜之重,已用支架撑着,尽管如此,它的翠绿叶冠仍显露出生命力。
司马强走过去,抚摸着它那斑驳苍老而粗壮的主干,又如入定般的专注……赵瑞丽好像被这种神秘而庄严的气氛感染,不知不觉地挨到古樟边,屏声息气,此刻,什么都不想……
然而,这样的氛围很快就被尘世的喧嚷打破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钱晓娜和宋义。
钱晓娜愤愤不平地叫道:“你们来这里干嘛?你们为什么不去找阿龙和唐诗诗?”
司马强和赵瑞丽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或许明天求佛要增添一项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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