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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后一轮选拔,牧颜天资优异,若搏一把也许真的能成为团内的第一个华人首席。

可惜,他没这个机会了。

经纪人走到后台,没有看到他人,打他电话也不接,快要开始的时候,突然接到他的信息,手机屏幕上弹出一句抱歉。经纪人一愣,没搞清楚状况,又打了过去,电话直接忙音。

他皱着眉,看着屏幕,几个评选的老师已经等了一会儿,他们不可能为了牧颜继续等下去,他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台上让他们开始。

牧颜没有来,也就是说他主动弃权,失去了竞选首席的资格。

剧院今天不对人开放,平日里坐满了的观众的位置空出了大片,几个评选的老师坐在前排,台上灯光如昼,是能刺痛人双眼的明亮。

在vip小间内,皮质的沙发椅,红木色的桌子,原本光洁的桌面浮现出两个印子,像是身体碾过去留下的。

地上散落着十几张牧颜的裸照,是他少年时被张宪拍下的,现在被他爱过的人用来再一次威胁他。

他不敢置信又惶恐地看着姜也南,姜也南告诉他,若是他离开,这些照片就会立刻曝光。

他的尊严被姜也南踩在了地上,他脱光了衣服站在小包间里,姜也南坐在沙发椅上,抬起手杖,挑着他的下。他对牧颜说:“你应该去一个我找不到你的地方。”

牧颜浑身都在抖,愤怒和惊惧一同,生理眼泪无缘无故分泌。

姜也南让他过来,牧颜瞥到地上的照片,打了个哆嗦,缓慢地朝他挪过去。

他的手臂被擒住,姜也南揽住他的腰,他被迫坐在了姜也南的大腿上。

瑟瑟发抖的身体,背后的翅膀被尽数扯断。台下音乐响起,姜也南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往下看。

他的身体晃动,脸上浮现出红。

他看到他的队友站在舞台上,登上了他梦魇以求的位置。

他有恨过姜也南吗?

以前其实是没有的,他不想去恨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在此之前,他还在心里对自己说,姜也南会变成这样是他的责任。而且姜也南为了他还差点死了,他该去理解。

可如今,理解个屁。

的确,他可怜又脆弱,但却也是牧颜再也不会倾心的人。

他暴戾恣睢喜怒无常,就算是把牧颜供奉在心头,给他温柔,赠他玫瑰,但一朝入荆棘,撕裂过的伤口不可能因为照顾得好而什么都不留下,还是会有疤痕,还是会在雨天隐隐作痛。

就算姜也南是一个病人,就算这场热病因牧颜而起,可代价究竟是什么。他只是在爱里退缩了一下,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耳边的音乐渐止,剧场里的人也许都走完了。

牧颜看着眼前一节节暗下的灯,趴在那张桌子上,姜也南的呼吸在他身后。

他捂着嘴,痛苦呜咽着。

之后,他被带去了姜也南住下的酒店,换上了衣服,躺在床上,摆出了与少年时一模一样的姿态。

姜也南说现在什么都在更新,照片也得更新一下。

镜头聚焦在他身上,他怔怔地看着姜也南的脸,小声问“你真的爱我吗?”

姜也南松开捏着的脚踝,牧颜平躺在床上,他凑过去,捧着牧颜的脸,在他嘴角落下吻,他说:“当然,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仿佛飞蛾掉进了蜘蛛网中,拼命扇动的翅膀,挣扎的柔软身体,可还是无用,他被利钳戳穿,彻底逃不开了。

他同姜也南回国,原本圈养他的阁楼被修缮如新。他走进房间,坐在床上,仰起头看着姜也南,他说:“这次我不会走了,你不需要用链子锁住我。”

姜也南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他注视着牧颜,低声问他:“你恨我吗?”

牧颜的双手撑在身后,他复杂地看着姜也南,对他说:“我可怜你。”

姜也南逐渐捏紧自己的手臂,他现在没办法站太久,看了牧颜一眼,便关上了门。

牧颜看他离开,长叹一口气,把自己抛在床上。

他不太想折腾了,心里很难受,每天过得都像是噩梦。

他想,其实姜也南所要求的并不难,只是留在他身边而已。

他能留下,他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但姜也南休想再从他这里拿到一丁点的爱。

西定的秋天不算冷,只是落叶比较多,秋风阵阵,枯黄的叶子有几片被吹进敞开的玻璃窗内。

牧颜仰躺在沙发上,低头看着姜也南。

他捏起那片黄色的叶片,轻轻挠过姜也南的脸颊,姜也南顿了顿,没有抬头,吻继续落下。

那小阁楼里,秋风吹散了牧颜的声音,他蜷起脚趾,耳边响着倒数的钟声。

心里“砰砰”跳动,他翻了个身,脸朝向窗外,嗅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他低下头,忍着那股酸痛。

姜也南捏住他的下巴,凑过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问他:“为什么不叫?”

牧颜睁开眼,一滴滴眼泪掉在姜也南的脸上。

姜也南停下了动作,牧颜与他对视,空荡荡的眼里再也没有他了。

姜也南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睁大眼,惶然地放开了牧颜。他往后退,牧颜叫了一声,姜也南浑身发冷,坐在床上,看着一声不吭慢慢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牧颜。

他咽下唾沫,扯过薄被丢在牧颜身上,牧颜的手指动了动,抓紧了被子,指关节发白。

“牧颜。”

他叫了一声牧颜的名字,牧颜眼皮都未动。

姜也南站了起来,又叫了一声,牧颜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一声不吭。

姜也南深吸一口气,药效退去后,他的身体异常疲惫。他穿上衣服,而后迟缓地走过去,蹲在牧颜身前,他小心翼翼地去碰了碰牧颜的手臂。牧颜没有挣脱,任由他捏住自己的手。

姜也南和他说对不起。

这个人清醒的时候其实和以前没多少差别,他不太喜欢说话,很安静,很会照顾人。

可他清醒的时候不多,牧颜盯着眼前这个似曾相似的姜也南,抿起嘴,还是一声不吭。

他变得很乖很乖,姜也南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牧颜稀里糊涂地想着,姜也南却抱住他,埋在他的肩膀里……哭了。

……

牧正袁看着身前的警察,脸色苍白,他说:“我大概半个月没有和牧颜联系了,我知道他在法国,我以为他现在还在准备选拔的事情,他不找我,我也不敢去打扰他。”

陈珂皱起眉,对牧正袁说:“在法国的警方联系我们,说是您的儿子牧颜失踪了,他早就从法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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