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申初时分,五百青壮营在斥候的引导下在远处四五里地扎下营来,也带上大队骑兵进入营区休息,城下只留了少部分人监督。下午陆陆续续的有一些骑兵斥候回来复命。

其中靠的最近的伊阙县、宝丰县见到我们的骑兵以后都很害怕,其中伊阙县献上了白银两千两劳军,并说他们心向朝廷,一定接引大军北上。

宝丰的县官还真应义军要求写了归降朝廷的奏疏,全体官员左吏都签名盖章了,奉上了白银三千两,黄金一百两,贡朝廷茶具五套。各路斥候都多少有一些收获。

待到了酉初时,也就是下午五点钟的样子,后续大部队终于赶到汝州城,远远的在天际线黑压压的向南边走。都说人一满万无边无际,此时城头的冯道忠知府紧张的手都掐白了,犹自装作镇定,与王道一师爷商谈。

“王兄啊,本官原本猜测这些人是打着朝廷先锋军的土匪,哪知下午又来了一营人马,现在再看,那远处怕不是有上万军队呀?这当如何是好?”

“东翁,学生也是看走了眼,先前有斥候来汇报登封已经被乱军占据,我们就该警觉的,只是如今城里只有一千不堪战的老弱残兵,守肯定是守不住的,我看一方面晚上要向洛阳派靠得住的家丁报信求援,另一方面东翁肯定要委屈一下虚与委蛇,哄住这些乱匪才行。”

王师爷穿的一身纺绸衣服,看了看旁边人站的远,又道,“东翁,如果真是王师北伐中原,我们该当如何呢?”

“唉,悔不该当初,要是汴京城破之日,引剑报国,也就没有那些年的羞恨了。如今大齐圣上对我有再造之恩,叫我如何选择?”

冯知府恨恨拍打城垛,心中难平,当年被金人掠去,他堂堂朝廷命官,却做牛做马,成了金人奴隶,几次想自杀又下不了决心。

他清楚的记得当年与他一起被掠去的老恩师张叔夜,北去路上绝食自杀,一直饿到了大宋的边界白河一带,剩下一口气,赶在离开宋境之前自缢而死,老恩师连上吊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恳求学生冯道忠、儿子张仲熊、张伯奋,让自己儿子帮他绑好了绳子,扶他自缢。

可惜张仲熊也跟着自缢而死。这是怎样煎熬的经历。惜哉痛哉!只可惜他冯道忠挣扎了一路,终究是恋生,也曾绝食了几天,总归没能赴死,一路到了幽州府成了牧马奴,受尽苦楚。

“东翁,你看,城下是登封府的虞师爷,原来他已经投敌了。他在向我们喊话!”

城下虞师爷单人骑马到了城门处,下午各路人马络绎带来了各处的反馈,闻听王师北伐,一般的反应都是先想套骑兵的话,确认情况,几乎没有州县剧烈反抗的,差的奉上金银,热烈的就应杀番军要求奉上反正的檄文,还有几个镇的厢军要拉上人马一起来。还真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好汉投奔,都被刘小将军一一安顿在营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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