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是不难!可这么浅显的道理连你都懂,羌人又不是傻瓜难道会不懂?可他们为什么呆在冯翊摆出一副出关的样子却不着急着走,这里面难道没问题?
周处也是老将,三国时就闻名于世,用兵老道谨慎,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账内虽然都是大晋军校,却也难不保有人胳膊肘向外拐,这些话不可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便换乐言辞道:“难是不难,但大军出动关系数万将士的性命,也不能疏忽大意。”
“各军听令,大军准备,济阳王司马馥帅一万人留守,张泓携本部五千押送粮草,两万人随我两日后出征!命斥候百里侦察!”
“诺!”
众人轰然一应,各自下去准备。
等人散尽,张常才出声问道:“刚才我听将军似乎有话未说,不知道却是为何?”
真是伶俐人儿!自己没有随他的话就看出了问题!亏他能忍到现在没有当庭说出来也是够识趣!周处暗赞一声道:“那司马馥与张泓是赵王司马伦都督关中时安插的人手,若是在账内明言,难不保他们会把消息透漏出去,一旦泄密导致战败你我难辞其咎故此不言!”
张常不太明白又问道:“司马伦之子为羌胡所杀,难道还怕他泄露给羌胡么?”
“非也!”
张常道:“他自然不会泄露给羌胡,但和他父亲通气我们却管不着。他父亲司马伦若是在朝中还好说,谁知司马伦没在洛阳呆几天就被司马亮派到赵地督军,赵地有匈奴驻扎。若是他们想对殿下不利,说不定就会把消息透漏到匈奴人的耳中。冯翊与匈奴接壤,若是让匈奴横插一脚,事情就可能变得难以收拾!”
张常陡然明白了周处的顾虑,道:“匈奴人真敢插手么”
“有何不敢?”周处笃定道:“那何杨一直在冯翊晃荡,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难道没有点其他依仗么?”
张常眉头一拧骇然道:“你是说”
周处森然道:“没错,我怀疑何杨已经和匈奴人联系好了,之所以不动就是在我们先动。在冯翊附近说不定就有匈奴人的大股人马潜伏,一旦我们和何杨打起来,匈奴人就能在背后很插一刀,让关内的形势彻底糜烂,那样我关内的兵马一时紧缺,刘渊就有了进兵关中的理由!”
“嘶”
张常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他会将斥候派到百里之遥,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百里匈奴骑兵再快也得半日才能到达,保证百里之内没有匈奴,才能无后顾之忧!即使匈奴来犯也有时间准备应对,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这一刻张常决定无论周处做出什么决定,自己绝不横插一嘴!这个时候张常才陡然明白自己前来时为何司马遹要专门交代一句,切不可胡乱插手军中事务!原来也是为了防着这一手!
“我还是做好记录,多听少说的好!免得出了什么漏字辜负殿下的信任!”
张常暗叹一声对周处客气道:“那就辛苦将军谋划了,殿下来时交代凡是要听将军之言,将军若有什么交代只管告诉原平就成!”
周处嘿然,终于服软了!遂道:“不过是互相照顾,有劳了!”
张常拱手,静静的退到一边不再言语。正在这时,传令兵来报道:“将军,周玘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话落胡几息周玘就走了进来,步伐虎虎生威,将一身甲胄砰的叮当作响。还没走到跟前就嚷嚷道:“将军,末将特来请命,周玘愿为先锋为大军开路!”
“开你个鬼!”
周处看着儿子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骂道:“你当什么先锋,想找投胎直接抹脖子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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