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

王小凡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感情这个东西,太复杂了。

“既然喜欢,就大胆地去追求。男子汉大丈夫,何必缩手缩脚。”

久久说着,抽出一根烟来。摸出打火机,在手里一甩,“嚓”地一声,火苗冒了出来。

“可我怕你……”

王小凡犹如站在道德的审判台上,浑身不自在。

“没关系,你不用考虑我。再说,咱们虽然上床了,但我也没让你为我负责啊。我也不喜欢强迫人,更不喜欢夺人之爱。”

久久说着,神情轻松,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你,真是这样想的?”

王小凡看着久久的眼睛。

“真是这样想的。小雅她配得上你,你和她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更般配。我衷心祝福你们。”

久久说完,迈步走了。留下王小凡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凌乱。

初来乍到,他太放纵自己了,以至于出现了目前这种难堪的局面。是有必要深刻反思一下了。

晚上躺在床上,王小凡把自己的处境一一捋了捋。久久、小雅、陆小妹,三个女人,就像是电影里的三个女主,在他的脑海里上演着一段段缠绵悱恻的剧情。

陆小妹已经离开了,当务之急,是在久久和小雅之间做个抉择。如果再这样踩两只船下去,三个人都得完蛋。

综合分析,离开久久,是最明智的选择。她毕竟是闯过社会的人,什么样的风雨都经历过,承受能力更强而小雅涉世未深,思想单纯,一旦伤害了她,她很有可能自暴自弃。

王小凡想起她说的要和每一位客人做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有必要和小雅深谈一次了。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再和自己谈。

元旦过后,范总忽然来洗浴中心。他走后,他的妻妹豆豆组织全体技师开会。会议的内容主要是传达范总的旨意。

豆豆说,市里最近严打,特别针对的就是歌厅洗浴中心这些娱乐场所,要求每位技师在推油时收紧尺度。具体要求是,男客人必须着短裤,女客人不能,技师要穿戴整齐,当然了,匈推以及皇家骑式龙凤呈祥什么的都暂停,从项目单上划掉。

“我先把丑话说到前面,谁突破尺度,出了事谁负责!中心不但不会包庇,还会配合公安部门进行处罚,该开除坚决开除,到时候别怪我没有给你们讲清楚!”

豆豆是跆拳道教练,参加过省里比赛的,武艺高强,身上肌肉累累。再加上嘴巴总是紧紧抿着,看人的时候目中精光闪现,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特别是女部的男技师们,你们要注意了。不要以为有些事情我不掌握,我比你们谁掌握的都清楚。平时松一些也就算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是特殊时期,我奉劝你们好自为之,别给我添乱!”

豆豆说着,威严的目光全场扫过。

王小凡就觉得有阵冷风吹来,赶紧把脖子缩了缩。

会上说的严肃,但还有个别技师不以为意。因为大家都知道范总神通广大,这个场子是他的,有他罩着,没人敢来查。

以前也曾经被查过,但那都是提前打了招呼的,收拾得干干净净规规矩矩才来查的。

没想到,这次竟然来了真的。

刚开过会不到一周,这天晚上九点多,公安的大队人马突袭洗浴中心。因为事先有人控制了大厅和各楼层吧台的领班,所以消息传不出去,正在上钟的技师们浑然不知。

结果是,公安抓走了四对,其中就有六零。

据说公安破门而入的时候,女客人还坐在六零身上上下耸动着,两人身上都是油亮油亮的。这一切都被执法记录仪记录了下来,作为了证据。

六零因此被拘留,关押在了看守所。

过了几天,王小凡念老乡之情,把六零的换洗衣服拿了几件,又去街上买了烧鸡牛肉等一些吃的,去看守所看他。

六零精神尚可,就是鼻子上一道疤正在结痂,破坏了他那种古希腊的美。

六零显然没想到王小凡会来看他,很感动。两人说了些闲话,六零忽然说:“小凡,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事相求。”

王小凡道:“咱们是老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吧。”

六零说:“我妈的药吃完了,得赶紧给她买药。我箱子下面的夹层里有我的银行卡,你去把钱取出来,然后联系一个人,去他那里拿药。”

六零说着,向公安要了纸和笔,把银行卡密码,卖药人的电话,以及自己在老家的住址写在上面,交给公安审查后,才到了王小凡手里。

六零凄然道:“药是一万四千八,卡上的钱可能不够,小凡你先垫上,等我出去了还你。”

“没事没事,咱们乡里乡亲的,帮这个忙不算啥。”

王小凡觉得此刻的六零,才有点接地气的味道了。

“见了我家人,千万别说我被拘留的事,免得他们担心。”

王小凡离开的时候,六零反复交待。

走出两步,六零又在后面喊:“小凡你等等。”

王小凡转回来,六零说:“你和久久关系好,久久又深受范总器重。你给久久说说,让她去范总那里求求情,不要把我开除了。如果我没了收入,我妈就是等死了。”

这话说的悲哀。王小凡慎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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