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总之去给我找东西,点心水果什么都行。”

见这丫头不动,棠梨眼睛一瞪吓唬她:“你去不去,不去的话,信不信我就把你嫁给柳花巷口那个卖烧饼的。”

甘草一想起柳花巷口那个卖烧饼的傻小子,不禁人傻还一脸的麻坑儿,每次自己去买烧饼他都冲自己傻笑,那一脸麻子坑想着不禁打了寒颤,忙把自己刚才藏在袖子里的苹果拿了出来塞给了棠梨。

棠梨暗笑,就知道这丫头必有存货,把苹果在自己身上重死人的袍子上蹭了蹭,咔嚓咬了一口,丰沛清甜的果汁充溢满口。

甘草忍不住吞了下口水问:“小姐,甜不。”

棠梨嗯了一声:“甜。”

然后三两下便吃没了,拍了拍自己肚子,终于有了点儿底,听着外头隐约的喧闹声,不禁咕哝了一句:“这哪儿是结婚分明是受罪,早知道”话未说完便听外头喜娘的声音:“王爷大喜。”

便听那有些冷的声音道:“怎么在外面。”

不等喜娘答话又道:“下去领赏吧。”

喜娘忙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方退了下去。

接着外间门被推开的声音,棠梨下意识抬头目光落在那瓜瓞绵绵的隔扇门处,几乎立刻便看见了那个早已熟悉却一月不见的颀长身影,他的神情仍如以往般有些冷,只是今日让身上大红的袍服一衬,那张冷脸上却仿佛添了几分暖意。

这一个月自己在行宫给皇上治病,他坐镇京城,两人皆是分身乏术,倒是自两人情投意合之后,头一次分开这么久,此时此刻棠梨方觉原来自己如此想念这个男人。

两人对视良久,齐王挥挥手,甘草会意忙蹲身说了声王爷大喜,转身退了下去,脚步飞快,棠梨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除了梅婆婆其余的人都有些怕他,大约是因他这张冷脸的缘故,奇怪的是从第一次见,自己就没觉得这张冷兰有什么可怕。

想起两人在安州初遇的那次,他正发病,冷泉里氤氲的雾气,逶迤在水中的长发,以及那虽冷却异常俊美的脸,如何能想到两人会成为夫妻。

正想着忽的头上一轻,那重死人的头冠被取了下去,棠梨顿觉轻松了许多,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真不知戴这么个重死人的东西做什么。”

手却被抓住,接着被一双熟悉的大掌代替,轻轻按揉着她后颈上的穴道,他的手法轻柔专业,很是舒服,棠梨暗道想不到堂堂齐王殿下还有这样的好手艺,若是以后大梁覆灭,不能当王爷了,开个按摩馆也饿不死,想到此不禁暗笑。

笑着笑着,却发现不对劲儿,那双在自己后颈上按摩的手,不知何时转了方向,移去解自己的喜袍,他是手甚是灵巧,不过一瞬间喜袍便散落开来,然后是中衣,棠梨急忙抓住那双作乱的手:“你喝了酒了。”

男人低声道:“嗯,喝了,未醉。”

接着棠梨便感觉身子一转,已经躺在了床上,对上男人的眼睛,看清他眼底跳跃的火光,不免心中一颤儿,那样灼烫而汹涌的火,仿佛要把自己融成灰烬。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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