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淮莫名地看着自己儿子,“这孩子在生气什么?”
陆温安想了一下,“觉得我瞒着他,自己走到前面去了吧!”
秦宣淮让他不要在走廊上站着了,进去再说,然后才语重心长地跟还低着头垂头丧气的少年说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与众不同的人生,你依着自己心意走就是了,爸爸经历了这么多,知道一个道理,只要是活着,什么可能都会发生。所以你也不要丧气了,不就早高考一年么,要是这点都接受不了,他怎么还好意思黏着你。”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秦宣淮算是看出陆家的“阴谋”了,所以再看秦初这孩子就未免带上了几分挑剔的眼光。
陆温安点点头,“我待会再去跟他解释一下,他能理解我的。”
“”秦宣淮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忽然有种儿大不由爹的感觉。
吃晚饭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今天单洛青也在餐桌上,正讶然陆温安要去读高三的事情,他咬着筷子,知道这时候来敲门的肯定是秦初那家伙,就要起身抢先去,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已经蹿到门前了。
陆温安打开门,扶着门边框,看到秦初手里端着一碟大闸蟹过来。
对方顶着一双挺直的大长腿,垂着眉眼,一张俊脸端着,漠然没表情,说话的声音也莫得感情,“给你们送蟹吃。”
陆温安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初哥这冷漠的一面,顿时有些无所适从,小心翼翼地伸手把那盘谢接过来,心想他现在肯定还别扭着,还是等明天他消了一些气再去找他,别傻乎乎地撞人家枪口上了。
秦初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小没良心的拿了自己的蟹,转身就要赶客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头顶上的短发都要一根根竖起来了,气的!
偏偏陆温安还在那里很没有眼色的小心措辞,“我我拿好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说话间,门已经意思意思地要关上了。
秦初仗着自己人高马大,长腿一跨,直接整个人都挤进去了,然后像是忘记自己还在生闷气的样子,“你们这里热闹,哥在这里吃。”
然后一侧头,无比冷酷地看了楞在那里的陆温安一眼,“敢不欢迎?”
陆温安秒变小狗腿,“哪里,哪里,初哥,这边请。”
秦初就大摇大摆地进去了,不过看到秦宣淮也坐在那里,他好歹收敛了一下,挑了个坐在陆温安旁边的位置。
陆温安在后面跟小媳妇一样地跟着,先把那盘大闸蟹端上餐桌,然后也坐了下来。
对面的单洛青挑衅地看着秦初,嗤笑道:“你把头发剪得这么利落,是打算参军当兵去啊。”
秦初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那头卷毛,“那总比顶着夜店小哥发型好。”
主位的秦宣淮忽然被一口汤呛到,陆温安头疼扶额,一边给自己老父亲递去温开水,一边在桌子底下用膝盖碰了碰秦初,示意他注意一下自己形象。
秦初立刻改口,“我说错了,你这小卷毛还是挺好看的,像我家那条拉布拉多。”
“”论打嘴仗,单洛青就悲催地没有赢过!
秦宣淮终于缓过劲来,拿出长辈的范儿,示意几个孩子赶快吃饭,别磨叽了。
于是暂时歇战。单洛青一边吃饭,一边不断瞄向对面的秦初。
虽然他刚才那么损他,但不得不承认,秦初这小子真是越长越帅了,硬朗起来的五官给人一种年轻男人气概。
陆温安几口扒完自己的饭,终于注意到来自对面的目光正在偷窥自己的初哥。他忍不住伸出手,然后不动声色地扯了扯秦初的衣摆。
秦初看向他。
陆温安起身,说道:“我去洗葡萄给大家吃。”说完后,递了个眼神给被自己吸引过来的秦初。
秦初默契地起身,跟着他进了厨房。
陆温安还警惕地看了看单洛青,还好这人没有跟上。
洗手台前,陆温安把葡萄递给秦初,示意他两个人一起洗。
秦初跟他并肩而站,洗到一半,终于忍不住,声线粗哑地问道:“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太突然了。”
他侧过头,就看到陆温安低垂的长睫毛,跟蝴蝶翅膀一样拢在那里,心底忽然就开始泛软了。
“因为还不确定能不能跳级成功,今天刚刚申请成功,就告诉你了。”陆温安的声音里含着一点小委屈。
秦初手指一用力,一粒葡萄就碎在了他的指间。“算了,以后我跑高三教室找你。”
“”陆温安正要说些什么,门口忽然传来一道酸溜溜的声音,“你们要洗葡萄洗到什么时候?”
秦初回头看了这个烦人精一眼,没搭理他。
单洛青眼眸一转,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大声地询问秦宣淮,“秦老爹,你还记得安安的出生日吗?”
正在呷着小酒的秦宣淮眯眼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农历四月七。”
单洛青就低头飞快地用手机查了一下对应的公历日期,又促狭地看向陆温安,“你原本几号生日来着的?”
陆温安已经顿在那里,他算到了,陆妈妈告诉他的生日日期是农历四月十七。
也就是说,陆温安看向旁边已经黑脸的秦初,哎呀,自己才是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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