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海边慢慢溜达着,牵着手走出去了很远,一个人也没有,裤子、衣服都被打湿了大半,周行朗一边走一边弯腰捡好看的贝壳,开始揣在裤兜里,后来硌得他肉疼,就脱下上衣捧着。
路巡也帮他捡,不过不允许他往海的更深处走,虽然知道周行朗游泳技术不错,可海浪来了,谁也说不准。
周行朗倒也听他的话,走着走着,他忽然瞥见海水裹挟着一个蓝色的、闪闪发光的东西朝他们卷来,还没仔细看,那蓝色的东西就到了脚边。
“什么东西?”周行朗有点好奇,正要弯腰去看,就被路巡一下拦住:“退回去!”
这回他看仔细了,那是一只不足巴掌大的蓝色水母,正贴在路巡的腿上。
周行朗吓到了。
路巡没有动,脸色难看地说:“行朗,你站远一点。”
“这个是不是有毒?”周行朗也没动,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他甚至没办法求救。
“我让你站远一点!听见没有!”路巡动了怒。
那蓝色水母吸附在小腿处,动也不动,周行朗把衣服裹着的贝壳全部丢下去,他慢慢蹲下去,眼睛盯着水母。
路巡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你别动它!”他怕水母给周行朗也蛰一下。
“我先把他弄下来……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周行朗大气也不敢出,忽地用衣服裹上去,用力一拽,把水母拽下来,再朝沙滩一丢。
没有朝海里丢,是怕到时候不认识这水母品种,影响治疗。
只是路巡的腿上情况瞧着并不乐观。
水母蛰过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红紫色,看起来像是在蔓延,周行朗直接把路巡背起,以他的力气本该很吃力,这时候却爆发出了超乎寻常的力量,把路巡背到了沙滩上,周行朗一手拿出手机打电话,一只手捂着他的伤口。
那是个很小的、比针孔还小的伤口。
但周行朗知道水母毒性很大,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水母都有毒,他看着路巡阴沉难看的脸色,心里好害怕,害怕他就此没命,害怕他此后两条腿都废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
“路哥……”他听见自己声音在颤抖。
“没事,别怕。”路巡的腿肿痛难忍,此时已经开始发红,他却还在安慰周行朗,就好像遇见危险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酒店已经接到消息,正在赶过来。
周行朗拍了一张他伤口的图片,又拍了一张水母的尸体水母很脆弱,被他丢在沙滩上,就砸死了,可是毒性却不小。
他一搜图,马上搜出了剧毒的答案。
周行朗吓得跌坐在地,想也不想,直接弯腰,对准那个伤口就吮上去,用力吸了一口,路巡一把把他推开:“你干什么!”
“救你命。”周行朗把嘴里一点血都没有的口水吐了,再次弯腰,这次却被路巡牢牢地抱住,不许他去这么做。
“网上说有毒。”眼泪迅速地从眼眶里流出,周行朗用力把他抱住,“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毒一吸就出来了。”
“电视剧还演,这么做的人最后死的比中毒的那个还快,你不要命了?你怎么想的!”路巡训斥他。
“……我不能让你死。”他哽咽着看向路巡,“你别这么凶。”
路巡深吸两口气,平静下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哥哥不会死的,你在什么网上查的,我看看。”
周行朗说:“百度。”
“……你还笑!”
“如果有剧毒,我现在已经死了,宝宝……”路巡看见酒店的车了,说,“帮我穿一下袜子。”
酒店的人过来了。
周行朗把他的假肢套上袜子,酒店的人下车,还带了医生,他们看了眼那水母,接着马上松了口气:“是没有毒的。”
周行朗刚刚站起来,马上腿又软了,坐在地上。
“吓死我了。”他惊魂未定,一把把路巡给抱住:“我以为,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路巡的一颗心也平静下去了,“胆子也太小了。”
周行朗立刻反驳他:“我为了救你,自己差点死了!”
“你胆子大,”路巡皱着眉说,“不过不值得表扬,以后再也不允许做这种事了。”
分明路巡才是那个受伤的,结果走不动的那个反而是周行朗,两人被送去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他被蛰的伤口,说没有中毒,也没有任何生命危险,接着让他去做隔间个消毒。
医生问脸色苍白,好像生了重病的周行朗:“那你呢?也是被水母蛰了吗?”
周行朗摇摇头,虚弱的要命,但心脏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他对医生解释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为,医生非常诧异,然后对周行朗说:“你一定非常非常爱他。”
“是啊……”自言自语一般,“我一定非常非常爱他。”
因为那一瞬间做的事,是他没有思考过的。快,你不要命了?你怎么想的!”路巡训斥他。
“……我不能让你死。”他哽咽着看向路巡,“你别这么凶。”
路巡深吸两口气,平静下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哥哥不会死的,你在什么网上查的,我看看。”
周行朗说:“百度。”
路巡哦了一声,接着笑道:“那我不会死,你放心好了。”
“……你还笑!”
“如果有剧毒,我现在已经死了,宝宝……”路巡看见酒店的车了,说,“帮我穿一下袜子。”
酒店的人过来了。
周行朗把他的假肢套上袜子,酒店的人下车,还带了医生,他们看了眼那水母,接着马上松了口气:“是没有毒的。”
“你确定?!真的吗?”周行朗问了好几遍,得到的回答是:“这种水母经常被海水冲上来,也有人被蛰过,不过第二天就消肿了,算你们运气好,因为这一带还发生过鲨鱼吃人的事件。”
周行朗刚刚站起来,马上腿又软了,坐在地上。
“吓死我了。”他惊魂未定,一把把路巡给抱住:“我以为,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路巡的一颗心也平静下去了,“胆子也太小了。”
周行朗立刻反驳他:“我为了救你,自己差点死了!”
“你胆子大,”路巡皱着眉说,“不过不值得表扬,以后再也不允许做这种事了。”
分明路巡才是那个受伤的,结果走不动的那个反而是周行朗,两人被送去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他被蛰的伤口,说没有中毒,也没有任何生命危险,接着让他去做隔间个消毒。
医生问脸色苍白,好像生了重病的周行朗:“那你呢?也是被水母蛰了吗?”
周行朗摇摇头,虚弱的要命,但心脏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他对医生解释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为,医生非常诧异,然后对周行朗说:“你一定非常非常爱他。”
“是啊……”自言自语一般,“我一定非常非常爱他。”
因为那一瞬间做的事,是他没有思考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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