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阳公主有些无法相信,鱼篮观音竟是如此轻易就放过了他们,这使她不由得有些心理阴暗地猜测着这算不算是另类的佛道之争,当然她终究猜不出鱼篮观音真正的想法,毕竟就如底层百姓不能理解高高在上的帝王在想些什么,她一个刚脱凡的修道者其实也是想不通鱼篮观音的想法的。
两人离开了鱼篮观音的海上佛国后,富阳公主驱使着尚不熟悉的御空之术,颇有些艰难地追了上去,加之背着昏迷不醒的莎莎,自是更加困难了,但她也只有咬牙挺着跟上去,并主动询问道:“老师,我们接下来去哪?”她已是没有了平时的随意,恭恭敬敬地问着,似乎是真把他当成了曾经在宫廷教授自己的儒师们。
宁衍似乎也不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微微抬头,视线遥望着那茫茫大海,语气淡然:“回神州大陆吧,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还有些事情?富阳公主怔住了。
宁衍解释道:“顺便帮你正背着的这傻姑娘找爹去吧。”
“找爹?”富阳公主更是迷糊了。
宁衍却是没再解释,而是一路往前飞去,富阳公主也不敢再问,艰难地运转着体内尚不流畅的法力默默地跟了上去,可这一路上枯燥而无聊,除了宁静死寂的大海外仍是大海,若是不把蓝天白云算上的话,她似是要故意转移自己飞行的痛苦和精神上对枯燥的不耐,再次主动开口道:“老师,以后我会好好的,想不到你的那些东西连观音大士都辩不过”
“辩不过?”宁衍身子停顿了一下,难得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却也只能让人看见那张遮掩了脸庞的光滑白纸,他语气古井无波,“你哪里看出她没有辩不过我了。”
富阳公主连忙跟着停了下来,听见她的问话,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颇有些惊慌地低下头来道:“难道不是吗?”
“如果一味执着于输赢反倒是又本末倒置了且真论输赢,辩不过的那个人恐怕是我。”
富阳公主愣住了:“为什么?”
宁衍微微低下头来,似是要直视着她的眼睛似的,嗓音颇有些低沉:“正因为我的立场不可靠,乃至于我自己都没有信心,所以才要说那么多来让观音大士信服。相比之下,观音大士所选之路却不是那样的孤单影只,有更多的同类相伴着她,也有无数的信徒虽不懂却也信任着她,相比之下你觉得我这样才是赢家吗?”
富阳公主不敢跟他的目光直视,低下头来:“是弟子鲁莽了。”
“富阳,不要执着于我跟观音大士的对话,也不要迷信于自己所读的三玄学,自己去想,如果你真的盲目相信我所说的一切,那倒是本末倒置,误入歧途了。”
富阳公主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直接称呼自己的封号名称,她似懂非懂,却也不敢反驳,恭敬回道:“是,老师。”
于是两人继续一路飞行,但行至半途,宁衍却是又忽地停了下来,富阳公主不由愣住了:“老师,怎么了?”
宁衍淡淡地道:“来的还真快有人找我了,你先背着莎莎回神州去吧,顺便把镜子给我,我去引开他?”
他?富阳公主仍然愣住,而且她发现了一个微妙的细节,那就是宁衍没有要附体到她身上跟即将而来的敌人对战,而是自己亲自去引开,这是不是说明敌人强大得连附体到她身上也打不过?
“老师,我认不清方向,也不知莎莎父亲在何处”
宁衍走过来,伸出手拔下了莎莎的一根发丝,旋即递给她,富阳公主讶异地发现这缕发丝的另一端竟是能自主笔直地指着某个方向:“跟着它走,后面我会追上来的。”
“是,老师。”言罢,富阳公主便从衣襟内取出青铜素镜递给了他。
这或许是他目前唯一能接触的实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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