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我是个大人。”
“可对我来说，他是个男的。”
何云喜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任由他牵着。
院长打开大厅的灯，灯光闪闪烁烁的。福利院里除了一张掉漆的木桌子，就只有塑料凳给他们坐。院长抱歉地笑了笑：“这灯老这样，明天我就把灯泡换掉，换个新的。”
何云喜欲言又止。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院长搓搓手，说道：“囡囡，好久没见到你啦，这么一算还有几年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何云喜看着院长揉着小腿、肩膀扭动的样子，走上前去，帮院长捏肩膀，一边捏一边说道：“您就别操心我啦，过得可好了。您呐，少劳累，多休息，这肩膀都僵成这样了。”
“呵呵呵，没事没事，看着你们健康长大，我就很满足了。”院长侧头朝何云喜说话，转过头来，看着顾铭川说道：“小伙子，你是囡囡的老公吗？”
顾铭川站起身来，朝院长鞠了个躬：“您好，我姓顾，是云喜的老公。婚礼不日举行，到时候请院长参加，见证我们的婚礼。”
他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院长看了，大惊失色：“你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就是你要收购我们的福利院吧。”院长攥住何云喜的手，紧张地说道：“囡囡，你是不是因为福利院才嫁给他的？这可是你一生的幸福，开不得玩笑。”
何云喜心里有点慌，她心虚。的确是这样的，起初是因为他的威胁。可她难道有更好的选择吗？无论和谁结婚，沈嘉延还是顾铭川，她都觉得没有差别。福利院完整不被开发，她目前也没有多少损失，顾铭川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酷无情。这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是吧，何云喜。她对自己说话。
她表情没有波澜，还有笑意：“院长，我没有开玩笑，结婚我是认真的。至少，他可以让我更幸福一点吧。”即使不是自愿的。
顾铭川礼貌地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院长，我今天看了下福利院的情况，我觉得不适合开发。既然这里曾经是我们云喜的家，那么到时候我会派人装修翻新一下，加派人手。您不必太过劳累，我也能替云喜尽一份心，请不要拒绝我们。”
不是我，是我们。这意味着，拒绝了顾铭川就是拒绝何云喜。这也意味着，他认为自身和云喜是一体。
“我，是真心想要和云喜在一起，经营好这段婚姻。”顾铭川看向院长，像是征求同意。
院长舒了口气，慢慢道：“我不是不同意你们两个，我只是不希望囡囡因为我而受苦，这孩子一直啊，吃了太多苦了。”
“顾总，既然你是囡囡的丈夫，我就叫你小顾吧。”顾铭川点点头。
“小顾，你愿意帮我们福利院忙我很感谢你。可我要跟你说清楚，你也应该知道，被送到福利院来的孩子，大多没有亲人照顾，或者亲人不愿意照顾的。简单点说，被放弃了，因为各种缘故。囡囡她啊，就是其中之一。在那年送过来的孩子中，她是最容易受到惊吓的孩子，半夜三更还老做噩梦。刚开始啊，她还怕火，有个小孩子玩火柴，吓得她哭了半天，嗓子都是哑的。直到我抱着她唱歌，她才慢慢睡着。”
“有些事，囡囡不说，我也就不问。但是你不一样，你得陪她走过下半生，你得去了解她。但你也别逼着问，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找你说了。”
院长说着，何云喜的鼻子酸酸的直想哭。她打住院长的话：“我又不是结婚后不来找你了，院长你说这么多干嘛。”她用手背擦眼泪，被顾铭川扯进怀里。
“哭什么，和小时候一样。”顾铭川逗她。
“这眼泪要掉，我有什么办法。”
院长站起身来，说道：“天色不早了，我送送你们夫妻俩。”
“院长”何云喜听到“夫妻俩”三个字急了眼，朝院长撒娇。
“都要结婚了，囡囡还不好意思什么。”院长爽朗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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