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曹元礼跟着狱卒进来,这些日子关在大牢,不见憔悴,反而神态奕奕,满面红光。他家本来就是官宦世家,出事后小厮回去报信,家里花钱疏通打点,只判了半年。

按武朝律令,当街强抢妇女是重罪,一般都是充军发配到偏远苦寒之地,基本上不死也得脱层皮。这家伙不但没事,关在大牢,每日有丫鬟莲儿送好酒好肉,在狱里过的滋滋润润。

而且,这小子还干了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公孙小娘因他被丈夫休了,曹元礼在大牢里居然念念不忘,托人花重金把公孙小娘纳为妾。

曹元礼见了好酒好肉,眼里放光,一顿狼吞虎咽,吃完一抹嘴。等宁放说明来意,他砸吧砸吧嘴,毫不在意地说道“宁兄是为这件事啊,好说,好说,那上方山听家父隐约说过,好像在兰州一带,家父也只是听一个叫赖布衣的高人说过,并不知情。”

“兰州……。”

宁放倒吸一口气,其时兰州是武朝和大凉国军队的前线,武朝和大凉国并存数十年,时打时和,眼下虽然和平,毕竟是敌对关系。如果要去兰州寻访上方山,必然凶险无比。

他心中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去一趟哪里,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宁放本来还担心曹元礼富贵出身,禁不住牢狱之灾,见曹元礼反而生龙活虎,摇摇头,也不担心了,便告辞回去。

虽然曹元礼没有说具体位置,但只要有兰州,赖布衣这些信息,宁放相信一定能找到。

离开大牢,宁放雇了马车回去。

…………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方宅里,湖心亭中传来一阵朗朗读书声。

宁放跟着小攸宁,一字一句地读着论语,从南城大牢回来后,白家老铺店里来人说又有流民哄抢大米,徐管家询问怎么办,宁放心里为这件事发愁,便让小攸宁教他读书。

遇到这种事,报官也不是,不报官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他也不愿意让游豹出手,生意人和气生财,担心越闹越大,和人结下梁子。

真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啊。

两人读了一会儿书,宁放心里有事,始终心不在焉,小攸宁噘着嘴道“姑爷,我讲的你都没听。”

“呵呵,别生气,今天就到这里吧,走,我带你去吃烧猪。”

“好啊,好啊。”

小攸宁毕竟是小孩子,转嗔为喜,欢欢喜喜地拉着他出门。

两人刚出了门,便见孙屠户手里提着杀猪刀立在街边和一个女人吵架。

孙屠户本来就凶恶,提着杀猪刀一脸恶相,旁边的人都吓得躲开了。但那个女人却丝毫不怕,双手叉腰,指着孙屠户破口大骂。

“孙屠户,你个挨千刀的,枉老娘跟你睡了几年,一点良心都没有,我家那口子老实也就罢了,前几天才交了钱,今天又来要,还给不给我们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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