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门府学旁边的湖心亭子里,坐着几个读书人正在高谈阔论,府学的朱大成眼尖看见宁放,连忙走过来打招呼。

同样都是教孩子,钟兆文老先生的私塾只能糊口,勉强度日。而府学是官府办的,有薪水拿,朱大成便显得意气风发,春风得意。

两人站着寒暄几句,不过是例行客套,宁放不读书,自然对读书人也不感冒,就告辞离开。

一转过府学的院墙,就看见韩桥上热闹非凡,围着很多人在看杂耍。

韩桥是齐州城跑江湖卖艺的聚集的地方,天天都有外地来的卖艺的,在桥上耍把式,围观的人群有有钱的富人,也有穷困百姓,反正图一乐,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桥下围着一堆人在看两个道人表演吞剑,喷火,上次宁放来看左慈耍把戏的时候这两个道人就在,几个月过去了居然还在,而且表演的一点没变,还是吞剑,喷火。

“姑爷,看那边。”

小攸宁拉着宁放的手,指着桥下的一个堆人,人群里面一个满脸虬须,一脸江湖气息的大汉正把面前地上的一个小箩筐盖上,也不知道箩筐里面盖了什么,只听见周围的人都拍着手,喊“来了,来了。”

跟着,时间不大,只见从桥周围的菜园,田地里爬出一条条蛇,向箩筐爬去。

虬须大汉禁闭双眼,口里念念有词,也是神了,功夫不大,周围就冒出了几十条花花绿绿的蛇,向地上的箩筐爬来。

小攸宁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躲在宁放后面,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想看。

这驱蛇的把戏那虬须汉子已经表演了很多次了,每次都赢得一片喝彩声,宁放却不以为然,他见过左慈的手段,这把戏左慈面前只怕不值一提。

过了一会儿,虬须汉子煞有介事地睁开眼,口里咕叽咕叽说了几句,打开箩筐盖子,群蛇顿时如同被人驱赶,迅速散去,整个过程不过盏茶功夫。看的人却全都折服了,纷纷赞叹着往场子里扔碎银子。

宁放拉着小攸宁转悠了半天,除了这驱蛇有点看头,其他都没啥意思,便离开韩桥,向葫芦寺走去。

…………

从韩桥往南,过了葫芦寺,就进入南城了,这葫芦寺就是两处的交界。葫芦寺顾名思义,是一座破庙,不知是那朝留下来的,年久失修,原来还有香火。不知何时起庙里没了香火,破庙也成为了掏大粪的地盘。

南城富庶,西城贫瘠,仅仅隔了一个葫芦寺,却如同两个世界。这一片被掏大粪的占领了,除了附近的菜农在田里干活,整日臭气熏天,路断人稀。

两人往前走了几百米,就被难闻的臭气熏得捂住鼻子,秋风一吹,臭气冲天,这酸爽。

小攸宁发觉上当了,明明是来游玩的,怎么到这种地方,她撅着小嘴,不肯走了。

“姑爷,干嘛到这种地方,熏死人了。”

“哈哈哈”宁放忍不住大笑。

他抬头四顾,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树荫,因为是上风口,臭气被吹走了,树荫下坐着一群衣衫破旧的掏大粪的在喝茶聊天。

宁放好说歹说,拉着小攸宁走过去,那树荫下一群掏大粪的正在聊天,看见来了一个生人,而且衣着整洁,全都感到奇怪。

“几位老哥,我主仆二人要到南城去,不想走错了路,走的口渴,想讨点水喝,不知道哪位老哥发个好心。”

“喏,原来是走错了路了,我倒说这葫芦寺除了咱们掏大粪的,怎么会有人来,想要喝茶嘛……。”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