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这件事,摆渡的李黑牛也听见了两人谈话,过来插话道“韩老,宁公子,要真是宫里太监来了,您二位还别说,保不齐就有有能拿出好东西。”
“黑牛,这世上上品蛐蛐岂是随便拿的出来的,那得有机缘,莫要瞎说。”
韩鄙摆手说道。
李黑牛急道“韩老您还别真不信,我告诉你们,上个月在韩桥底下,有个外地来的赖头道人,和人斗蛐蛐,连赢了半个月,后来有地痞流氓觊觎,吓得连夜偷跑了。看过的老少爷们都说,那道人手里的蛐蛐不是凡品。”
“呵呵,民间能有上品蛐蛐?韩桥那种江湖骗子的地方你也真信?”
宁放嗤之以鼻,他自从见识过风门陈庆之的骗术,和蜀人左慈惊天骗局后,对这些事都不会轻易相信了。
韩鄙也赞同宁放,李黑牛见他们不信自己,气哼哼去一边凉快去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韩鄙回去了,宁放便去白山棋院。
…………
二十年来,这条路宁放数不清走了多少次了,可这一次去白山棋院,心里却五味杂陈。
白山棋院已经成为历史了。
取而代之的将是一座书院,对大多数齐州人来说,无关痛痒,只不过是茶余饭后一个谈资。
秋天的太阳正在慢慢升起,清冷的河面发出霖霖光泽,道路上,一辆辆牛车马车奔驰而过,满脸菜色的菜农,进城务工的人,穿着鲜艳的大户人家的小厮婢女,街上叫卖吆喝的小摊贩,热闹非凡。
一边是沿河两岸的菜农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一边是繁华的街市。
他走到白山棋院门口,看见范五爷和钟兆文老先生正在哪里忙着收拾院外的空地。
棋院大门口上方悬挂的“白山棋院”四个字匾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白山书院。”
“钟老,五爷。”
“宁公子。”
三人互道寒暄,宁放指着白山书院的匾额问道“五爷,这就定了?”
范五爷道“宁公子,赫老不在了,棋院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糟老头子,这么大的院子空着也是浪费,改成书院,教孩子们读书,也算是积阴德的事。”
“五爷,难为你和郑先生了,老朽代沿河两岸的菜农感谢二位。”
钟兆文说着恭恭敬敬地躬身一拜,吓得范五爷赶紧搀扶,道“钟老,快起来,折煞我了,让宁公子见笑了。”
钟兆文的私塾被洪水淹没了,他自己也无家可归,白山棋院改成书院,钟兆文可以在书院教书糊口,沿河两岸的菜农家孩子也可以读书了,范五爷,和郑秀才也有了事干。
细细一想,宁放也就释然了。白山棋院已经名存实亡了,没想到换个角度,顿时柳暗花明又一村。
上次宁放给了棋院五十两白银,赫老夫子让范五爷买了七八亩田地,好歹有点营生,而召收了学生,菜农也会每月给点蔬菜瓜果,不至于挨饿。
看着范五爷和钟兆文乐呵呵的样子,宁放也跟着高兴。
“宁哥哥。”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小婵儿从里面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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