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越下越大了。

早饭后,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男子从西城门走了进来,街上的人都躲在店铺里,只有他一个人迈着坚实的步伐向白山棋院走去。

大雨淋湿了男子的衣服,坚毅的目光中掩饰不住疲惫,他的脚步沉重,却毫不迟疑。

郑秀才披着蓑衣刚从街上吃酒回来,他看见那个径直走过来的男子,疑惑地仔细辨认了一下,裂开嘴唇无声地嘿嘿笑了。

“是赵兄吗?”

“郑先生”

赵吉祯点点头,也不多说,跟着郑秀才走了进去。

郑秀才兀自嘿嘿笑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从花魁大会上,赵飞影因为嫉妒当众说出苏小卿私赠手帕给赵吉祯后,苏小卿才女形象崩塌,从此一蹶不振。而赵吉祯羞愧难当,当日就出城而去了。

郑秀才原以为,赵吉祯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嘿嘿笑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郑先生,赫老在吗?”

“嘿嘿,在,在,我这就领你去。”

郑秀才连忙说道,领着赵吉祯到了赫老夫子房里,道“赫老,赵吉祯来了。”

赫老夫子躺在床上休息,屋里一股浓浓的药材味,闻听猛地坐起来,连忙喊范五爷去烧水泡茶。

今年雨季长,眼下黄河上游河道频繁决堤,一旦有大洪水,齐州城非常危险。赵吉祯虽然在外流落,但齐州城对他来说,有着刻骨铭心的回忆,他又怎能忘了那个才情无双的才女?

此际,赵吉祯回来就是想呼吁齐州各界重视起来,提前做好防洪准备。他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没用,打听到赫老夫子一直在为这件事奔走呼号,便义无反顾地来找赫老夫子。

“赵兄弟,心系黎民苍生,一片仁慈,老朽佩服。”

赫老夫子顿时油然起敬,坐端正身子,喊范五爷上茶。

…………

宁放醉了一天。后晌等酒醒了,去白山棋院看赫老夫子,赫老夫子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只怕熬不过这个冬天,难得今天在家,他想去看看老人。

出了胡同,便见一辆豪华马车飞奔而过,泥水溅了宁放一身,马车里一个精致的妇女发出吃吃笑声,他微微皱眉。这种时候出城的只有一种,就是去白马寺烧香拜佛,估计马车里是城中哪个有钱人的姨太太。

到了白山棋院,进去后便见屋檐下,郑秀才正在和段家的马车夫赵复下棋。范五爷喝着茶,在旁边观棋。

“宁公子来了。”

几个人都站起来,寒暄几句,那两人坐下继续下棋,范五爷给宁放倒茶,两人坐着聊天。

自从宁放赠银后,白山棋院的日子好过多了,最明显的是范五爷原来干瘪的腮帮子鼓起来,有肉了,生活质量提高了。说话声音洪亮,精神抖擞。

宁放如今在众人眼里,早已不是原来那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棋院众人见了他都客客气气。

“宁公子,沈姑姑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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