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真是中听啊!
嘉敏是不知道的,她今日的一番话一番小作为,她自己都没有放在心里,倒是让家里的生意又翻了好几番,钻石和名表这种东西总归是昂贵的,就算卖的再好,也是有限。
可是就因为一句“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倒是一下子又热络起来了。
当然,这些也是后话。
“五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
齐嘉敏靠在柜台上,说:“赚钱真不容易啊!”
掌柜的真心实意:“您已经是这方面的奇才了,我要是像您这么会搭配会说,我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五小姐,您快坐,我给您倒茶润润喉。”
齐嘉敏喝了一杯茶,说:“好想喝奶茶啊!”
说起来,她真是好些年没有喝奶茶了,想不起来也就算了,一想就有点馋了。眼看掌柜的什么也不懂,她摆摆手,说:“我下楼!”
走到一半儿,回头说:“三太太把杂志还给你的时候,你直接交给二哥就行。”
齐嘉敏重新回到齐大哥的办公室,就见齐大哥坐在桌前抽烟,看到嘉敏进门,立刻碾灭了烟,起身将窗户拉开散味儿。
嘉敏:“哥哥,怎么样哦?”
齐大哥深深的看着妹妹,这看的嘉敏也慌了起来:“别是真的也很大的事儿吧?”
齐大哥:“你真的确定……宋秘书受伤了?”
齐嘉敏:“?”
她想了想当时的情形,说:“不说我丢过去的石头把他的砸到车上砸出个坑,就那两斗殴,都踩了他无数脚,没踩死都是运气了!”
嘉敏的大眼睛瞪的大大的,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看错。
“我两只眼都是52的,绝不可能看错!”
齐大哥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也猜得出来。
他抿着嘴点了点桌面,就在嘉敏忍不住打算再次开口问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他说:“没有。”
嘉敏:“什么?”
齐大哥:“宋秘书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回宋家,更没有回市府。”
顿了顿,难得的,他也带着几分不确定,说:“宋秘书,消失了。”
嘉敏:“啥?”
齐大哥:“宋秘书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人丢了。”
说起这个,齐大哥也懵逼了,真的,从七八岁懂事儿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可是今个儿,真是实打实的迷茫了。好端端的人,连人带车,全都不见了,大白天的,真他妈的是见了鬼了!
齐嘉敏挠头:“他会不会是去了什么地方才没回家?他一个大男人,拐卖都不拐卖他好嘛!不怕砸手里吗?”
要不是现在事情太怪,齐大哥都能笑出来了。
不过他也还是扬了扬嘴角,说:“是,所以,他能去哪儿?”
兄妹俩迷茫了一下,齐大哥果断起身:“我去跟爸妈说一声。”
这件事儿,嘉敏原来是觉得,是个小麻烦后来看哥哥表情不对,觉得是个大麻烦再后来,就变成……跟她没有关系了。
因为,宋秘书真的失踪了。
很彻底。
宋家也不是什么没有背景的家庭,可是就这样,还是翻遍了上海滩也找不着人。宋秘书,他的司机,还有那辆车,竟然全都不见了。饶是翻破了天,巡捕房都跟着找了七天,甚至于,宋家还在报上设置了悬赏,这人也就是没了。
不得不说,这是现在上海滩最热闹的话题了。
而因着后期的聚众斗殴,甚至于都没有人纠缠于嘉敏当时扔的那颗“白菜”了。
七天过去,好像找人的热度下去一些,不过大家也知道,这事儿拖得越久,怕是人找回来的可能性越小了。
作为参与其中的当事人齐嘉敏小姐,她……她这几天愣是没敢出门,怕引来麻烦。毕竟,她每次出门,不是碰见高如风那个疯子就是遇到麻烦,还是在家保平安。
而且,她研究了几款前世奶茶店的奶茶,喝起来相当不错。
齐嘉敏把方子和配比交给了大哥,已经在贵宾室用上了,很受好评。
果然不管什么时代,女孩子就不能抵抗奶茶的诱惑!
不过嘉敏虽然没有出门,齐家却迎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竟然是俞卿和俞卿的三婶婶。
嘉敏倒是挺奇怪的,不过她不落在面儿上,笑眯眯的迎人:“俞卿,俞三婶婶快进来坐。”
俞三婶婶这是第一次来齐家,她只一眼扫过去就感慨,都说齐家自来没有什么读书人,打早儿都是商户,没什么底蕴。可是这般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且不说这装修布置,只看墙上的名画,柜上摆设就知道,果然流言害死人。
他娘家是做古董生意的,对这些看的最门清儿了。
不过,纵然俞三太太已经有几分认定齐家根本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商户,却还是想着若是他们真的不懂,说不定就能捡漏了。只存着一分这样的心,她轻启朱唇:“这幅画真好啊……”
她剩下半句,并没有说出口,若是说出了,就落了下成了。
若是直接让人割爱,那便是最不妥当的。
“当然好呀!我专门找老师傅看过了,该是吴道玄先生的真迹。”嘉敏笑容灿烂,说:“这可是我跟哥哥去北平潘家园捡漏得来的。”
俞三太太听到这里,倒是认真说:“寻常人哪里有那么多捡漏,还是你的眼光毒。”
她真心道:“我娘家是做这个的,城内两家集宝轩都是我娘家产业,改日我带你去玩儿。不过你也是心大,这么名贵的画还是最好不要这么挂在客厅里,遇到懂行的,别是坑了你!”
嘉敏:“谢谢俞三婶婶,我们晓得价值,便不会被坑了。”
俞三太太笑了笑,终于坐了下来,眼看小丫鬟奉了茶,惊喜:“这莫不是新口味?”
这几日沪宁商行把原招待的茶换了奶茶,她还是知道的,也尝过一次,但是竟是与这个不同的。
嘉敏:“那三婶婶可要多过去几次了,店里那边有五种口味,轮换着供应的。”
俞三太太:“怪不得!我说旁人和我说起口感,怎么完全不同,那我们必然不是一天去的,尝了不同的。那我可要常去了。”
嘉敏浅浅的笑,小脸蛋儿满是明媚。
俞三太太说:“你说,我怎么就没个儿子呢?你这么好看,若我有个儿子,定然要向你提亲了。”
俞卿一口奶茶直接呛着了:“三婶说笑了,你便是有孩子,也不可能像嘉敏这么大啊!”
齐嘉敏撑着下巴靠在沙发上,甜甜的笑:“三婶才不是要结亲呢,她是夸我呢!”
俞三太太:“可不是夸你么?”
顿了一下,她说:“不夸你,怎么能求你帮忙呢?”
嘉敏:“您说,我与俞卿是好友,自然不会推辞。若是行,我自然帮忙不过我一个小米虫,也不知能做什么。”
俞三太太想了下,说:“我听说……你哥哥收藏了两枚鸽子蛋。你晓得我的为人的,旁的爱好没有,只这么一点,就是喜欢首饰。一听到这种事儿,我就走不动了。不知,嘉敏能否帮我们引荐一下?”
其实,俞三太太自然可以通过其他渠道结交上齐嘉恭。便不是这个,只说她是沪宁商行的常客,也可以见到他。只是,她已经打听过了,不止一个人曾经提出要购买鸽子蛋,但是都被齐嘉恭拒绝了。
他自然不承认自己有。
就这样,俞三太太才找到了齐嘉敏引荐,一来,男女大防,若是她总是寻齐嘉恭,恐怕不太妥当,难免有些流言蜚语,并不好听。但是有齐嘉敏在就不同二来,他娘家与齐家,多少其实有些千丝万缕的旧关系,不那么美好。这许多年,也不知道齐家是否还记恨他们,找上齐嘉敏,那是因为她还是看的出来的,齐家是真的疼这个小闺女。
想来,齐嘉恭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齐嘉恭有鸽子蛋这个事儿,俞三太太觉得无风不起浪。若说原本还有几分迟疑,那么那日齐嘉敏的一句话也让她回味了许久,越发觉得,其实也是有道理的。
这东西,她可以戴,也可以将来传给孩子的。
而且,她家是倒腾古董的,对很多东西的理解,也是不同旁人的。
所以格外的渴望传说中的鸽子蛋。
嘉敏倒是不知道这些,她说:“这个我不太清楚,家里的事情,我一贯都是不掺和的。不过,既然三婶婶开口了,我帮你问问哥哥。不管哥哥应承与否,我都给您个信儿,您看成吗?”
虽然嘉敏没有应承下来,但是这话说的也是熨帖的,俞三太太含笑:“成,三婶把电话写给你,不管有事儿没事儿,你都随时找三婶啊。你可别嫌弃我年纪大,就把我当成俞卿一样的朋友。”
俞卿:“………………………………………………”
这都是个啥!
嘉敏:“成!那我要是您的朋友,就是跟您平辈儿了,往后俞卿也叫我阿姨吧?”
她挑挑眉,笑着打趣儿,引得俞卿顾不得什么体面,直接捶她。
齐嘉敏笑着闪躲,倒是快活的。
两个人闹够了,俞卿问:“嘉敏你这几天怎么不出门?”
嘉敏眼神闪了闪,说:“不是最近不太平吗?”
作为沪上名媛,又是俞家的三儿媳,俞三太太可比别人知道的多多了。
她嗤笑一声:“谁知道这么回事儿哦!我听说哦,当时宋秘书是波及到青龙帮的内斗之中不错,不过却也不是很严重,他和司机上车走了的。而且,有人看到,车子最后是停在了钱家胡同儿那边。那是什么地方,一条街全是暗娼。谁知道他是受了伤去找那个小情人舔伤口去了。后来人不见了,保不准是被谁给害了呢!说句难听的,不定还是嫖娼不给钱让人宰了呢!又或者,他当初不定逼迫了哪个女子,人家趁他病要他命!就因为最后的落脚点是那么个地儿,那宋太太的娘家倒是直接不找人了。宋家现在又是整顿钱家胡同儿,又是拿青龙帮撒气,有个什么用?早干什么呢?那宋秘书干的缺德事儿多了。也就靠着宋家装的像个人吧!我最是清楚这人了,无耻小人一个。今日这个下场,活该的紧。”
这一番话,让俞卿和齐嘉敏都懵逼了。
齐嘉敏吞咽一下,说:“所以,他是消失在钱家胡同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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