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一鸣回答:“有一天她说要出去散散心,然后就消失了。”

蔡清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很有你们的风格。”她觉得这是报应,当初他们也是这么给她留下一张纸条,然后就消失了。当初她有多痛心,现在窦一鸣就有多痛心。她感到一丝快意。

窦一鸣没有接她这个话题。他断断续续给她讲了很多在加拿大的生活,她就静静地听着。他说他养的马,说他骑着马在草原上飞驰他说农场里的牧草秋天长得有多高他说他用伐下来的木头建了一栋木屋他说钟洋子在木屋前面的小溪里洗头发。说到钟洋子的时候,他的脸上充满笑容,有一种虚幻的幸福。

他们的生活听起来很充实,跟蔡清河一开始想象的版本很接近。蔡清河用一种置身事外的语气讨论道:“你们的生活听起来很幸福,为什么她会离开?有时候我觉得你们很陌生,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们。”

窦一鸣看着她,露出一个哀伤的笑容,缓缓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她也不怎么喜欢我。如果在我和你之间,非说她对谁抱有爱情的话,那可能是你吧。”

蔡清河觉得他说的话荒诞不羁,她懒得搭话,窦一鸣也没有再解释。

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

窦一鸣在医院呆了快一周,他的身体状况意料之外地差。等窦一鸣的情况好一些,蔡清河把他接回了他们从前在郊外的别墅。

她提了要尽快办理离婚手续的事情,并给他列了一个财产分割的章程。窦一鸣答应了,并说他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财产分配。

蔡清河回到自己住的那栋别墅,打算去找盛雍,当时他们已经分开两周了。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她和窦一鸣不会再有什么未来,他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或者寻找等待钟洋子,或者继承原本属于他的财产,或者做点别的他想做的事情,总之都与她无关了。

她还应该跟盛雍说明一下窦一鸣和钟洋子的过去,说明她和窦一鸣分开的理由,以及不可能复合的理由。她还应该为窦一鸣和盛雍相似的眼睛,向盛雍解释并道歉。他这段时间肯定不开心,她可以好好安慰一下他。

为了这次和盛雍的会面,她准备了很多。可就在她打算给盛雍打电话的时候,她先接到了苏芳的电话。苏芳在电话里说:地下摇滚消亡史去了菲律宾取景,盛荣跟随剧组转移了,可能一个月后才回来。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们已经分开两周了。在这两周里,她和盛雍几乎没有通电话,也没有发任何的信息。她心想:也许他闹别扭了。

苏芳说:“他最近的戏份很重,拍摄辛苦,经常要熬夜拍晚上的戏。”她欲言又止,又加了一句话:“这段时间剧组来了一个新演员,跟他搭戏,一起去了菲律宾。”

蔡清河有些疑惑:“哦。”她知道利维莉受伤后,换了一个女演员。但她不知道苏芳为什么特意跟她说起这件事。她没有深问下去,她打算直接问盛雍。

她给盛雍发了几条语音,问他是不是在菲律宾。盛雍很平淡地回了一句:“是。”她又断断续续给他发了几条语音,但是他总是过几个小时才回她,短的时候一小时,长的时候半天。蔡清河本来想先跟他解释一些话,或者问他一些话,但是他这个样子,对话根本没法继续下去。

她打算直接去菲律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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