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伟思索了一下,攻击船厂设计中心需要松鼠战车在较远的距离射击,唯一的麻烦是要停在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攻击,必须有反坦克火力在附近保护。攻击高层建筑的炮兵观察点可以靠松鼠战车的强大火力躲在掩体后直接炸过去,只是需要战车的巨炮改变一下角度。
最难的是破坏桥梁的任务,这是很困难的,因为破坏桥梁不能单纯的攻击轰炸桥面,对于桥墩的攻击也很重要,他们也没法在敌人重火力下派遣步行者进行爆破。所以池小伟决定让松鼠战车从侧面对桥梁的桥墩发起攻击,但是这势必要求松鼠战车开到河边才能看到桥梁的桥墩。这就会暴露松鼠战车的侧面,为了安全,必须要有反坦克火力的支援,也必须先打掉船舶设计中心那里埋伏的敌人装甲车辆。
炸桥任务种唯一可疑利用的优势是可以派遣一些线导机器人前出到桥面上,抵近侦察一下情况,但是不要指望线导机器人能够爬上高高的桥墩,把炸药塞在合适的位置。
正想到这里,池小伟看到松鼠战车附近赶过来了一队奇怪的战车,那些战车和冰河坦克使用同样的车体底盘,也是三条可以调节高度的履带。当然严格地说,前二后一的三条履带其实并不是三条,而是四条,其中位于中间的那一条履带是由两条并列的履带连接在一起的,两条细一些的履带可以反向转动,也可以同方向转动,这有利于冰河坦克在城市内狭窄地形间的机动。
但是现在这个车体的上面并不是搭载着专为巷战设计的坦克无人炮塔,而是一个巨大的电磁炮无人炮塔,炮塔两侧还有着一挺机枪和一组强大的侦测设备。为了保证供电的稳定性,电磁炮的供电由四组不同的核电池供电系统驱动,而且外面加装了铅和新型材料制作的防辐射干扰层。
那些新型材料的名字叫105,听名字就知道和城市内的保护伞装置一样,都是冰城工业大学材料学院的作品,这是最值得玩味的地方。
在大战之前,国际上的主流观点一直认为人类是不可能出现全球化的集体不理性,也不可能出现从上至下集体无秩序的混乱,主流学派认为现代社会是成熟且稳定的,是可以用更加理性温和的办法处理各种危机的。但是这一次突如其来的自然危机暴露了人类社会并不像其表面显示的那么美好与和谐。
不过这个自然危机的始作俑者很讨厌,他们或者说它们没有直接选择杀死人类,也没有选择钝刀子割肉。就仿佛是花了十个小时的漫长等待终于要把一个软件下载完毕的时候,突然卡在了9999的位置上,之后不论是重启亦或是别的手段都无法拯救这个难受的局面。
网络是畅通的,下载是可行的,链接是正确的,但是它在最后一刻卡住了。它给你还可以修复的希望,然后用漫长的等待和反复错误的结果一点点折磨你。
始作俑者没有想要杀死人类,他们或者它们给了人类足够长的时间,让人类能够修正,能够进步,能够争夺。一个人如果必须努力奋斗才能活下去,他多半会在现实压力下努力奋斗。但是如果一个人不奋斗也没人去督促和惩罚他,并且他还能在堕落中活的很好的话,这个人多半不会有任何积极的行动。
现在的世界就是这样,没有必要拯救自然危机,反正大家还能凑合着活下去,相比于自然危机,社会危机已经到了要清算的时候。
星环组织的松鼠战车在自行反坦克炮的配合下抵近到河边的建筑废墟附近,这栋大楼之前遭到了国防军野战炮兵的轰炸,已经大面积坍塌。
池小伟看到废墟的旁边坐着一个满身尘土的男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不算太老。他的脑袋被建筑物倒塌时的砖石砸开了一个大窟窿,脑浆躺在肩膀上,人已经断气了。在男人的身旁,还靠着一个死亡多时的女人,女人的年纪和男人差不多,应该是他的妻子。
死去的这个女人满脸是血,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声响报警器,在他们的背后是倒塌的整栋大楼。也许这对夫妻在楼下等待他们的孩子回家,也许正巧不在房子里,但是他们虽然躲过了被直接埋在废墟里的结局,但还是被倒塌的建筑碎块给砸死。
池小伟想起了自己躲在乡下别墅里的父母,他战前是个事业不错的二三线青年男演员,有的是办法保护自己父母的安全。但是并不是谁都和他一样有能力去在郊外山间远离战火的地方置办房产的,池小伟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路边这对可怜的夫妻又是谁的父母,他们的孩子又是谁。
自行反坦克炮已经就位,正准备在松鼠战车破坏掩体后,立刻对敌人的反坦克火力进行跟随打击。使用自行反坦克炮去攻击敌人的反坦克火力,这其实在战争里是经常做的,毕竟能够治病的就是好药,没人在乎它是国产的还是进口的。
国防军的坦克和反坦克火力部署在城东郊的船厂设计中心一楼,隐蔽在建筑物内,他们并没有急于冲入密集的城区里,而是隔着一条流入大江的小河对西岸进行封锁,等待星环组织防御的失误。这一支国防军抢占船厂,控制住旁边已经冰封的和陆地一样平坦的江面,也控制住城东的铁路。他们可以利用船厂的设备和厂房建造一个前进节点,同时也可以利用干船坞附近的坡道让冰封的江面和陆地建立更快速的交通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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