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覆盖之下,出现了一个身影,身着灰黑色长衣,身形看起来消瘦细长,但是让艾伦吃惊的是,此时他被黑色光芒覆盖,似乎是血蒸汽一般的液体不停从体内液化,漂浮在空中,手部的指甲变长,形成利爪一般的形态。
这又是黑暗侵蚀者,艾伦瞬间进入戒备形态。
男子也看见了艾伦,他从原地站了起来,身形居然高达两米多,看起来像巨人一样,但是他逐渐走近艾伦的过程中,身形慢慢缩小,最终变成了普通人模样,黑色光芒也消退,手上的指甲恢复了正常。
他走到了艾伦面前,艾伦亲眼看到他形态的变化,十分震惊,问道:“你是谁?”
男子抬起了右手,看了下自己的手掌,
“我是谁?我应该有名字吧,好像叫奥瑟吧。”奥瑟喃喃地说道。
艾伦心中一怔,原来他就是叛出光明教廷的那人,这次任务的目标,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但是光明魔力也会被黑暗侵蚀的吗?
“你,你刚才的形态我都看到了,你这是被黑暗力量侵蚀了!”艾伦盯着奥瑟说道。
“不,不对。”奥瑟温和地开口说道,“不是被黑暗侵蚀,只是在最黑暗的时候,它刚好选择了我。”
艾伦不理解他在说什么,“你再这样下去,会被黑暗完全吞噬,变成没有任何思想的杀人机器的。”他见过了好几个被黑暗侵蚀的人,最终结果都是丧失人性。
奥瑟摇了摇头,眼神平静地看着艾伦,
“你知道吗?”
他转过身去,望向了西北处的位置,“原本我是去一个小镇救助一些患者,那是一个被瘟疫困扰的小镇,镇上因为瘟疫,已经死去了一大半的人,我去到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绝望哀伤的神情,那是怎样的表情呢,让我觉得,好像,死,才是他们的解脱。”
“每天都有人死去,或是因为疾病痛苦而死,或是忍受不住疾病带来的疼痛而自杀,我救不了他们,我似乎什么都做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延缓了一下他们的痛苦,但是,似乎也是在延长着他们的痛苦,我救不了他们,我明明在减轻他们的痛苦,但是我却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死去。”
奥瑟抬起了头,望向了天空,继续喃喃地说道:“我记得有一个小孩,才三四岁的模样,看起来天真可爱,可是被这病痛折磨得面黄肌瘦,他对我说,能不能让他早点死,他很痛。”
奥瑟的眼睛似乎在想着些什么,看起来空洞无神。
“我看着他无助的眼神,然后我杀了他,我用这双手杀了他。”他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后来我经过调查才发现,这场祸事本来不应该发生的,这场瘟疫不该有的,城镇负责人亨利男爵该为此负责,是他,将毒投入了水井中,使得水质发生异变,导致了那场瘟疫,我去质问亨利男爵,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笑着说只是做个实验,看看会死多少人。哈哈,看看会死多少人,真是可笑,弱者连选择死亡方式的权利都没有,他们只是一场实验。”
他转过了身,眼神平静地看着艾伦,“我将结果上报给了上面,结果没换来任何的回响,我第一次怀疑了自己的信仰,我在做什么,我信仰光明,但是,光明是否有用?神是否有用?他听得见那些人的哀嚎吗?”
“于是我明白了,有形的东西迟早都会凋零,人也不例外的,生命,没有任何意义,我杀了亨利男爵,然后我就被通缉了。”
“可是啊,人,活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是吗?”
奥瑟眼神温和地看着艾伦,身上隐隐有着白色光芒闪耀,完全看不出是被黑暗侵蚀。
“那么你为什么身上会有黑暗力量?”艾伦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但是他也亲眼看到了奥瑟的形态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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