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涿郡,天行镖局朱子旗,赵正明和妻子许晓园刚送别“雪山派小师妹”,走出天行镖局大门返回家中。
赵府,赵奔流正在练功房打坐调养,看见赵正明入门便起身道:“人都送走了吗?”
赵正明恭敬行礼道:“送走了。”
赵奔流道:“她们一路上可有异常?”
赵正明道:“并无异常,只是这一路上一直有人在暗处盯着我和晓园。”
赵奔流道:“他们提防着你,说明他们还是忌惮我赵家。”
赵正明道:“儿子想去一趟昆仑山。”
赵奔流微微讶异,道:“去昆仑山?”
赵正明道:“按日程算,二弟到达雪山派应有三日,可他一直未传信回来,如此看来,雪山派必有异变。”
赵奔流道:“你倒是很放心你这个弟弟。”
赵正明道:“二弟的心智武功,您比我更清楚。”
赵奔流自豪一笑,转而又思虑道:“你单凭这一点就贸然去昆仑山,未免太草率了。”
赵正明道:“爹,昆仑派太过安静。自凌天琦侮辱雪山派女弟子的消息传出,至今已有七八日,却不见劫心真人有所作为,也不闻凌天琦回山的消息,而且据胡非为所说,云青培养了新一代西凉八鬼,敌人既然雇了云青,断然不会弃八鬼不用。从目前来看,云青的所做所为应是扰乱视听,牵引各派视线,而八鬼用来对付昆仑派最合适不过了。”
赵奔流认同赵正明的推断,道:“下午邱大人来访,到时你扮成他的随从出去吧。”
赵正明道:“是”
赵奔流道:“昆仑之行非同小可,安全为上,爹不希望你们兄弟有任何闪失。”
江南某别院的客厅中,塔木与云青相对而坐,塔木正在看雪山的来信,云青道:“看你的样子,雪山出事了么?”
塔木起身冷冷一笑,把信递给云青,道:“自雪山派开山立派以来,那里从未发生过雪崩,没想到赵今明一出现,这雪崩便似从天降,把我四千多人给吞了。”
云青拿过信看了看,道:“你说这雪崩非天灾而是人为?”
塔木道:“这位二公子可真不简单,竟敢借用雪山之力。”
云青半调侃道:“你打算如何?雪山传来的可是坏消息。”
塔木仍旧泰然自若,道:“再等等吧。”
云青心中疑惑,道:“你损失了几千人,你为何不急不气?”
此时,一个下属进门来报:“教主,天山来信。”
塔木边接过信边道:“这雪崩只不过是让我的计划提前几日而已,我何必着急生气。”塔木看完信,笑道:“若是雪山之变传出,三位英杰齐聚天山可传为武林佳话了。”
云青接过信一看,有些不明所以,道:“你还有这般兴致,三个青年俊杰联手,你准备如何抵挡?”
塔木道:“天山的人手是挡不住他们的,既然挡不住,那就只好不挡而挡。”
云青道:“何谓不挡而挡?”
塔木道:“既然人力不可挡,那便用物力来挡。”
云青道:“你早已布置了机关陷阱么?”
塔木道:“他们是人中之龙,机关陷阱何济于事。云门主也不必问了,只不过是些小伎俩而已不值一提。”
云青忽发感叹,道:“你倒是沉着,四千条人命从此长埋雪山,你却仿佛置若罔闻。”
塔木道:“人固有一死,不同的是先后有序罢了,生生死死你也经历了不少,又何必如此介怀。”
云青微微一愣,道:“你这人竟如此冷血,我真是自叹不如啊。”
塔木却有些遗憾叹道:“只可惜,他们未立寸功就长埋雪山了。”
塔木的冷酷无情,让云青微微发寒,道:“如果缇娜帮他们开路,你待如何?”
塔木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杀意,道:“背叛我的人是不可以活着的。”
云青一直想将缇娜收为己用,但是她感觉到了塔木的杀意,便不再提,道:“你真的不担心么?一旦雪山派被灭的消息传出,只怕你拿下昆仑后还没站住脚跟,十八派的人马就杀来了。”
塔木道:“无妨,只要能拖延赵今明三人的脚步便可。只是我现在担心不是他们,而是另外一个人。”
云青诧异道:“除了白冷冽,还有谁能让你如此忌惮?”
塔木道:“赵正明,他近日似乎没有动静,此人明暗之间转换自如,颇为棘手。”
云青与赵正明交过,心想:论武功和智慧,这个赵正明可算得塔木的一枚劲敌。一脸幽怨道:“唉,说起这个赵正明,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枪术高手,还没替我把本钱挣回来就被他一枪刺死,真是心痛。”
塔木笑道:“云门主,现在还不是心痛的时候,明日的飞仙楼聚会,可得仰仗你。只要你能成功扰乱他们,我与赵家兄弟周旋的时间会更充裕。”
天山,辰阳等人一路下山畅通无阻,众人颇觉怪异,赵今明道:“陆兄,你上山时可察觉异常?”
陆越山道:“我从喀鲁镇一路到雪山,唯一的异常的就是太过安静。”
赵今明心中隐隐不安,忽然道:“糟糕!”他似乎想到什么事情。
陆越山忙问道:“二公子,你想到了什么?”
赵今明对身后的教众道:“各位,我们缘尽于此,你们各奔前程吧。”
众教徒教徒抱拳谢恩,便各自散去了。
待众教徒走远,赵今明道:“辰阳,你护着庞姑娘回喀鲁镇。陆兄,我们先行一步。”
陆越山想问缘由,赵今明又道:“路上与你细说。”说完两人施展轻功往喀鲁镇方向奔去。
辰阳问道:“赵今明如此着急,到底想到了什么?”
庞兰笑道:“想敌人所想呗。”
辰阳满脸疑问,道:“敌人所想?”
庞兰道:“无论如何,圣光教都不会轻易地让我们把消息传出去。”
辰阳道:“可赵今明他们联手,这余下残兵根本挡不住,圣光教应当是自知不敌才没有设埋伏,你说圣光教会用什么办法阻拦我们?”
庞兰不假思索道:“用钱。”
辰阳以为庞兰是在开玩笑,笑道:“他们都是名门子弟,岂能为钱财所动。”
庞兰道:“千余残兵固然不敌我等,但是他们有钱,有钱就可以把喀鲁镇上的骏马全部买走或者杀死,如此一来,我们只能依靠双脚徒步走到天行镖局,只怕到时昆仑山已是另一个雪山。”
辰阳已然明白,道:“赵今明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如此着急地前往喀鲁镇。”
庞兰道:“应该没错。”又调侃笑道:“小朋友,你的脑瓜子似乎没有在雪山时机灵了,难道自卑之心限制了你的智慧么?”
被庞兰戳破心思,辰阳也不羞不恼,淡淡道:“道破他人心思乃是无礼之举。”
庞兰道:“你可说过我们是朋友的,朋友之间推心置腹如何算的无礼。”
辰阳忽然狡猾一笑,道:“我也知道你的心思。”
庞兰不信,笑道:“你倒是说说,说对了我教你幻术,若是说错了你得把你的剑指教给我,如何?”
辰阳心中得意欢喜,道:“一言为定。”
庞兰道:“一言为定。”
辰阳凝视着庞兰的双眼,道:“你喜欢袁安泰。”
庞兰双眼一阵闪烁,神情微微羞涩,道:“你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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