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宵在斋藤家住了将近三天。
两人很少出门,最多就是帮鸟妈跑腿,便利店买些食材,其余时间不是霸占着客厅最大的沙发打电动,就是躲回屋内不知道做些什么。鸟妈说两人只是看看书,鸟爸是不信的。
她这几天视界里频繁地出现逝宵的身影,搞得有点神经衰弱,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彻底赖上他们家了。
这期间,飞鸟的哥哥也回过家,得知逝宵的存在也不在意,中学生带着朋友在家留宿过夜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然而痛失最后一位盟友的鸟爸怒不可遏:
“再这样下去飞鸟就要被抢走了,你这个当哥哥的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呃,也没爸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再说你从小放任飞鸟对我的欺压,飞鸟要是真被抢了,我可能还会拉条幅庆祝呢。”
“你这是哥哥该说的话吗!”眼见鸟爸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差没提拳家法伺候了,哥哥也被吓得够呛。
“爸,爸,你冷静点。那我换个说法,我要是护着小飞鸟,说着我是不会把飞鸟交给任何人的!这种话,你会怎么想,也很奇怪吧?”
鸟爸一瞬间冷静下来,看着哥哥幽幽地开口:“我会把你腿打断。”
“……”
当天,哥哥以光速收拾完行李,逃出了家门,只留了张“我去朋友家住几天”的纸条。看样子在兄妹的差异化对待中,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在斋藤家的这三天,鸟爸即便心中颇有怨言,也顾及着飞鸟的情绪,从没说出口过。至于飞鸟妈妈,更是温柔地守望着两人。
早餐。午餐。晚饭。五更不会料理,没工作在家休息的时候,大多都是一个电话叫来外卖。虽然很方便啦,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住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公寓,坐在冷清又安静的客厅,偶尔回把阳台的推拉门打开,只是风吹进来更显得寂寥。
在以前,逝宵是不会有这些感受的。
因为已经习惯了。
不是习惯了孤独,而是习惯了姐姐的生活方式,为人处世。
或许啊,这也不是习惯。是顺应。
“怎么了,逝宵酱。饭菜不合口味吗?”
午饭的餐桌上,飞鸟和妈妈颇为担忧地望着迟迟不动筷子的逝宵。连那个一家之主都抬偷偷地眼看她。
“逝宵?”
小飞鸟在桌子底下拽了拽她的衣角。
“没事……”逝宵遥遥头,然后拿起筷子,双手合掌:“我开动了。”
三人这才露出笑容。
逝宵明白的。
在这个地方呆着太让人安心了。她就像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一样,能够感受到与人交往的温馨与亲切。
她当然知道,把活动的地点局限与这个小小的地方究竟多狭隘。说到底,逝宵只是偶尔地出来体验生活。姐姐在这个社会上确实遇到了不少好事,但也有失落伤心的时候。很多很多。
在一个地方生活,和在一个地方旅行,是完全不一样的。她可能只是感受到了短暂而又幻灭的美好而已。
可是,经过这三天和斋藤家的接触,逝宵已经喜欢上了这里,哪怕是那个一脸微妙地散发着“怎么还不回去”气场的飞鸟爸爸,她也觉得可爱。
所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她会舍不得的。虽然现在已经有所征兆了。
“要回去?”
饭后,正在厨房清洗碗筷的飞鸟妈妈一愣。看着逝宵并不退让的双眼,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决意。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稍一沉吟,点头微笑道:“那好吧,不过啊,走之前让飞鸟陪你去趟神社吧,新年参拜,你们俩还没进行。”
于是五更和小飞鸟就结伴来到了乃木坂神社这里。
得知逝宵要回去,小飞鸟和妈妈一样,只是稍微愣了下便接受了这个事。逝宵原以为她会再灰心丧气些的,自己也有点失落。
新年第三天,神社的人流也减少了许多,何况还是下午,她们每排多久的队就进去了。
拍手鞠躬,向神灵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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