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缺想到她的时候,怒海倾城正然于林间兔起鹘落逃往大峡谷处,后方的上宫桑篱则冷着脸尾随其后,时不时地就自言自语几句,先是自求:“老师,要不就算了。”面上现出请求之色,跟着又自我否决道:“不行,我的弟子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满满的老师训诫语气:“你怎么这么怂?听我的快追。她把你脱光了,你怎么着也得把她脱回来。”跟着又是有些害羞的语气,“其……其实也没有脱光了。”说完就屈指给了自己一下,在玲珑的脑门上,“衣服烂成那样,跟脱光了有区别吗?”诸如此类。
人还是那个人,声音也对,就是前后语气不同。
若非天缺现在一心在盏凤眸上懒得理会这边的话,估计会被吓一跳,因为这些自语凡是以老师的口吻说出来的话,都活脱脱是烟雨萌的味道。
而当他回过头关注这边的时候,上宫桑篱又是那个没嘴的葫芦了的人了,是以没发现什么异样,就只是把冯武师放出来交给怒海倾城,就再没管过这边。
“杂种……”
清晨时分大雪纷纷扬扬的大峡谷里,突然传出这一记含义复杂的谩骂,于大峡谷里回荡不绝,“我特么灭了你。”就其这如破锣的嗓门,除了冯武师还能有谁?只见他捂着额头,于林中某处流血不止。
连日来被困在这个该死的地方,跑又跑不出去,人嘛也抓不到,都快气死了,都不知道用各种语气问候多少遍对方的家人了,但根本没用。
对他来说,这小杂种特么比泥鳅还滑溜,腿还快得很,任你围追堵截把腿跑断也抓不到人,
这都多少天了啊?
一方面恨极抓不到人的事实,一方面又记挂饭碗的事儿,两相交攻,就没个舒服的时候。怎么办?逮着弟子撒气呗,“特么你们都给我快点,我草你妈,磨磨蹭蹭的等死吗?”不但骂,后来还打了。
连日奔腾,一帮弟子本来就够呛,又挨打挨骂的受气,就更是受不了。当受不了的时候怎么办?那就咬着牙受。一则事关前途,二则他们也打不过老师,所以也只能逆来顺受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腹黑。
当事情解决不了的时候,就是发再大的脾气也没用,奈何冯武师糊涂,明白不了这个,就只是一味的迁怒,打这个骂那个,干尽了伤害队友的事儿。
如果这个有用还行啊,关键是没用。
等至后来破山反抗的时候,就更是把他气得够呛,跑不出去还抓不到人,本来就够气的了,再被对方拿石头扔过来,而且一扔一个准,就更是不行,叫的就跟踩了乞丐的大便一样,嗡哇嗡哇的。
破山也是惫懒,谁都不扔就扔他,而且只扔他屁股眼上的那块凸起的骨头,疼得他直咬牙,当着弟子又不好叫的,一次次被扔过来,劲儿还大得很,都快气死了,跟个野猪一样,鼻孔就没正常过,一直都是生气的鼻孔,双臂也是带着情绪乱挥。
在又一次忍过被扔的疼劲时,他再次率人追过去,骂骂唧唧的,追了一阵,破山突然止步回头,笑道:“看招!”一石头扔了过来,“中!”
随着啸然而来的石头在眼前瞬间放大,冯武师吓得慌忙躲往一边,结果却被“咚”的命中额头,当时就流了血,湿了眼眶,气得恨骂,而且把嗓子都还喊尖了:“杂种,我特么要灭了你,呀呀呀……”
肥胖的身体以可笑的方式踢腾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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