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吗?现在打一遍给我看看”汉子收招坐下道。
“这……这……”郭凤挠着头结结巴巴道。
汉子本不求他一次全都记下,催促着:“这才一十二式,只是左右相对,你还记得多少?打了便是。”
郭凤无奈,也学着直直站好,但根本想不出该如何起式,胡乱比划几下,试着找些感觉,却全是牛头不对马嘴。看得汉子难压怒火,青筋暴起,几要破口大骂。
越做越错,郭峰索性停下动作,羞红着脸,弱弱道:“伯伯,我太愚顿,你可以慢慢地先教几式吗?刚刚那样一次全打了,确是记不住。”
“罢了罢了,我现在做一式,你便跟着做一式!”汉子耐着性子,细细一步步领着郭凤先学了右身六式,许久之后,经过数次重复,郭凤总算勉强记住。
汉子道:“看你识得不少字,悟性也不低,该是个聪颖的孩子。怎么现在对这几式简单伸展化劲的动作难记如此!一会儿再多练几次,等记得牢固了,反向演化,便是完整的十二式了。”
“谢谢伯伯”郭凤满是愧意。
”从你练的桩法及所述来看,想必你爷爷武学造诣高深,我这几式在其面前无疑小丑跳梁。现在先将就着这用吧,待你回家后,向他学了开筋锻髓的身法,我所教的便不可再修,也勿要提起今夜传招之事,免得让人笑话。还有你再练上百遍,方可回屋,省了明日又忘到脑后。”汉子添了灯油,正欲上床,想起未交待利害,又道:“对了,那哼哈二字,绝非胡乱喊叫,当是化劲入骨的关键,你现在只需依葫芦画瓢那般喝出,以后自会明白其中妙处!”言罢,径自睡去。
对此,郭凤早已习惯,呆坐片刻,将六式招数默记了几次,才开始习练起来,只是动作仍显滞顿。
几日的琢磨,郭凤总算是可一鼓作气将之做完,也终于明白了这套动作的效用。每每拿桩过后,趁着双腿酸麻之时,跟着走上几遍,这一张一紧、一扭一绷间,便引得气血澎湃,全身骨骼肌腱战栗不止,再通过口喝哼字,将战栗之势导入体内,以达强筋利脉,所生的湿浊之气,则因吐哈之音泄出。
随着体脉的渐渐壮实,再入山寻药,郭凤已基本能跟上师兄了。汉子对他的努力不懈也不免有了几分赞许。郭凤在武道上平庸愚笨不假,但没有每夜的苦练勤学,想要武得如现在这般顺畅,是绝无可能的。
不知不觉间,来蜀已有一月有余,又到夜幕时分,郭凤如往常一般,前往汉子屋室打算开始今日的修练。才到门外,便有谈话之声传出。
“……这十三人,常到我国挑唆作乱。唉!圣上从小多为李后灌以复原大梦,他康万才来宫中几日,就搅得朝中一片乌烟瘴气。不少言官皆因直言劝谏而被重责下狱。他们可都是我蜀中栋梁,现落得如此田地,教人于心不忍。我只好求费妃出面,争了个狱中施医的机会。这才耽搁至今。”说话的正是韩保升,也不知他是何时回来。偷听师傅密言,有逆纲常,郭凤正欲抽身回转,忽见一团白影由窗内跃来,吓得他一声大叫。
屋内听得动静,杜姓汉子迅雷之势跳到门外,见到只有郭凤,才放下心来,喝道:“你在这乱叫什么?”
“我……我正要来伯伯屋中站墙,这药精兽一下跳到身上,便被吓出声了。”韩保升跨步而出,郭凤倒身便拜,口中道:“徒儿不知师傅回来。”
“站墙?凤儿,今日天色已晚,快回去睡了,明日一早,为师便要开始教你师兄弟二人诊脉看方!”韩保升所言之事不想让他听了去,开口欲将其支走。
“贤弟,这是我与郭凤的约定。方才只顾着与你说话,忘了此刻这屋便是他的。”汉子笑道。
“嗯?”韩保升一头雾水,这杜大哥可是孤傲得狠,怎么看他的样子,现在与郭凤相处得不错。
“他怕吵了王辉休息,我便准其每日到这拿桩。走,到你屋中说。”汉子带头而去。韩保升嘱咐道:“凤儿,你身体羸弱,站一会就自行回屋,药精兽也暂时带领,看它的样子,对你依赖不浅。”
转日清晨,韩保升将郭凤、王辉传至大堂,拜了祖师扁鹊的画像,立了规矩,算是正式入门。又拿了几本初学医术的书籍让二人传阅。至此,郭凤算是系统地开启了医道之途,白天学艺,晚间练武,寒来暑往,不觉间,一年光景浑如梦,虽然辛苦,身体却越发壮实,对各类病症及用药亦有所晓通。
大周在柴荣的仁政下,拥护者众,朝野上,成城断金,国力蒸蒸日上。显德元年经高平之战,大破契丹偏汉联军,直打到偏汉都城晋阳,后粮尽方退。次年,先破西川军,纳秦、成、阶三州,后克凤州,收复四州之地。三年,柴荣亲征南唐,取滁、扬、秦、光、舒、蕲六州。四年初,大赦天下,除大辟处,一律释放。二月,再次亲征南唐,克寿州。如此士卒精强,历朝莫比。柴荣文治武功,征伐四方,所向克捷!
在这太平盛世下,却有着一股暗潮静静蛰伏,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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