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6尺、宽3尺的石道,似鸡肠般曲曲折折向地里斜插而去,一眼望不到底,无穷的黑暗贪婪地吞噬着火把,只剩得可怜巴巴的几分光线无力地伸到一丈开外,淋淋的水滴声似有似无,将此地炫染得阴森可怖。

李业、聂文进、后赞、郭允明四人扶着墙壁正小心翼翼地向深处踱去。许久之后,终于见得黑暗尽头微微散着几丝光明,后赞擦了擦额头前的汗水,长舒口气道:“允明兄,你这地虽然来了这么多次,可还是每次都让我心惊胆战。”

“哈哈,想不到大胆可包天的后兄也有害怕之事!”三人合笑道。

“这密室从后院那石山处算起,至此怕有两百余丈了吧,郭兄何必大费周章建得如此隐蔽,让我几人每次进来都累得一身臭汗。”后赞又道。

话语间,已来到光亮源头,但见狭窄的石道豁然开朗,出现个巨大的天然石室,约百丈见方。石室中央有一眼怪泉,时而汩汩外涌,时而激射薄发,泉水居中流过,最后分叉重汇,在泉眼两旁各成一池,这两池水也奇异非常,一池百沸滚汤、一池冬寒抱冰,逼人寒气肉眼可见。石室尽头,竖着一张巨大的屏风,此刻正传出阵阵骇浪声形。此处原有一段描写,但觉不妥,所以毫不犹豫删了,可能与下文衔接的有些突兀,望尽量。

四人早没了初见此景的喷张,见怪不怪地到一旁石桌前坐下静等。不多时,两声惨叫炸响,连着两件重物落地的闷声一并从屏风后传来。紧接转出两个身影,定睛一看,正是许久未露面的耄耋二老,二人头发越是花白了,可面色却反更红润、容光焕发,连额前的皱褶也平淡了许多。

“这密室建得如此之深,只为连到这极阴极阳之地,此地对修练心法、内功可有事半功倍之效。”年耄迈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向四人走来。“刚才与耊终老弟正借那俩人盅除体内火冰之毒,让四位大人久等了。”

“这俩人盅积毒太多,已无用处,还烦请郭大人唤正儿来将盅尸处理掉。顺便再送两个年轻的来。”陈耊终毫无客气之意。

“这二人假借泄毒之由,每月都要一对年轻美丽女子侍奉,待玩得腻了,就毫不留情杀掉,真是冷血至极!若不是二人武功高强,留着也可压底,此等阴险狠辣之辈,还是少处为妙!”郭允明心中暗想,嘴上却客客气气道:“二老不需客气,这人盅既有助功力精进,郭某必会悉心照办。”

“哈哈哈,那就先谢过大人了,请!”陈耊终手势一比道。

“请!”

“请”

六人客气一番,落坐之后,李业开门见山道:“此次前来,是想请二老帮我等杀一个人。”

“如老夫猜得不错,要杀之人,应当是郭威吧!”年耄迈捋了捋胡须,成竹成胸道。

“年大侠所料不错!本想借此奉谕之际,杜旨将郭威、王峻等眼中之钉一并除之,看来还是操之过急了。”李业恨恨道。

“不知那郭威现在动向如何,竟惹得几位大人急着除之而后快。”陈耊终问道。

“唉!今早皇上将我等召至宫中,拿来了郭威的奏章给看,细细一阅,也不知这郭威为何如此神通广大,竟将我等杜旨诛杀郭、王几人之事猜测的明明白白,好在密传给郭崇威的圣旨,皇上并未审阅。所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此驳为郭威为造反污蔑我等之言辞,借此机正好将其京中家券亲属全部杀掉。可冯道那老匹夫却以兼听则明、当下情况未清为由前来捣乱,我那姐姐也在一旁劝说,皇上只好暂无动作。可如此一来,只要郭威等人回到京中,对侍之下,我们杜旨之事,必露马脚。”李业将今早之事,概括一番。

“老夫早就说过,郭威几人,虽是李大人日后掌权的最大障碍,却与杨邠、王章、苏逢吉几人不同,那几位文人要杀便杀,史肇弘除直领的禁军外,手中也鲜有军马,杀了也无关要紧,可郭威这些手中有十数万人马的将领,却是万万动不得的,只有借刘承佑之手慢慢削之方可行动,李大人再这样心急,实难成大事”年耄迈道。

“此计原为万无一失,那知契丹突然退却,失了大患的郭威与王殷两军得以马上抽身真南下,曹威与皇兄慕容彦超现还未部防到位,若几人真反,我等可如何是好。”李业辩道:“要不是允明兄急为郭正出气,我又怎会行此计策。”

“这事么能全怪到我头上,那王峻、王殷可是李兄坚决要杀的!”郭允明也闷声哼道:

“二位大人莫要斗气,郭威几人,刘承佑心中肯定是早就想除掉的,否则就不会将那的奏章拿给你们看了。依老夫推测,这刘承佑不过是借李太后与冯道之言,暂留个回旋余地,不信几位大人静侯着,只要郭、王二军,行至离京中百余里时,宫中定会派出说官,平抚其心,若成,则可温水煮蛙,慢慢弄死几人,不成,则可拖得为曹威与慕容彦超之军部防之时。”陈耊终道。

“两位大侠有所不知,只当郭威几人本也不惧,但哪知郭崇威、李弘义二人皆也倒戈,且郭军不知用的何法,蛊惑得途经诸郡市县之将纷纷响应,声势越来越大!”后赞急道:幸亏经各方官员的上书,都为李兄暂扣,皇上尚不知情,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一但兵部的上书递了上去,这事可就瞒不住了。所以我等冒昧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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