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属下发现了剑,插在树上的剑,地上到处都是剑,沿着痕迹下山,山沟,明显被清理过。

一堆剑摆在眼前,郑方海坐在椅子上。

三千村,一个月内上报二十来次,次次虚惊一场,好不容易安歇了两天,来了个三连报,补上了未报的两天。

夜半来报,气不打一处来,直到山宏伯带伤来报,这次竟然是真的……

“老爷,一把都不少。”

“什么?”

“这些剑,我数过了,和人数一样,一把都没少。”山宏伯说得很认真。

“细细说来。”

山宏伯说得很详细。

昨晚遭遇,回来了几人,有的带剑,有的没带。总人数,扣除已损失的人和剑,加上屋里的几把剑,再算上报信的两人,地上的剑和人数完全相等,一把都没少。

郑方海听得很认真,山宏伯说得无懈可击。

“那么,人呢?”

“属下不知道。”

这个信息很有用,三千村人员全部覆没,至少所有人都没了武器。但对于人在那来说,这个信息毫无用处。

山宏伯在象邹村急得谁都敢骂,裸着背,亮出箭伤,挨了几顿揍也要面见郑方海,现在还鼻青脸肿。他尽了全力,郑方海只得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山宏伯没有歇息,摸黑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敲了敲门。

深夜,山头另外一边,一圈火把,几十个土包,锄头印、脚印清晰可见,郑方海站在此处。

郑文彦就在这里,哪个土包谁也不知道。

唯一的证据就是山宏伯挨了一箭,还有那支箭。箭,很好辨认,但没法问,也问不出口。

翌日。

天微明,悬崖旁,郑方海在此。

一条蛇,五支箭。人,一刀毙命,伤口两寸不到,刀刀如此……

“老爷,那边有个帐篷……”

“老爷,那边还有……”

峰开,渡口的最上游,有一客栈,名曰望江客栈。

客栈位置偏僻,人满为患。

客栈后方一排小屋,门前有花草,有鱼池,有蔬菜,还有茶座。

其中一小屋,屋内一蒙面老者,下方五六人站立。

“这么说来,这两人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有点特别就是买了很多衣服,出手阔绰,而且都是女的付钱。”

“有什么新发现?”

“这俩人往西上山,已经好几天,再也未曾见过。”

“最近多多巡查。另外,有任何可疑之处,到象邹村大户人家汇报,不得有误!”

“是!”

老者挥了挥手,随后闭目养神,斜躺在椅子上。

再说桥兵,跑了一天一夜,遇到了难题,没树了。

地上跑不是不可以,那和没跑一样,倒不如正常行走,免得生疑。

所以,他们俩溜到小镇上。

自己身上有什么,怀璧其罪?

刀?桥兵已经查看过数次,刀很普通,只是比普通铁匠铺的环首刀稍重一点。当年白胡子老头带他在断山附近的铁匠铺量身定制,铁是好铁。

刀鞘,桥兵拆过,就是常规刀鞘,木料好一点而已。

牌子,师父给的那块牌子,除了图案略有差别,和樊家曋家牌子一模一样。桥兵仔细检查过,没有任何机关,实芯,重量啥的几乎完全一样。

宁子民给的那块牌子?难道宁子民把什么东西藏在牌子里了?

郑家到底想要啥?

难道是镖局令牌,十好几枚,难道郑家需要这些牌子,号令镖局?

号令镖局,这事不十几家镖局,不容小觑,还都和圣火宫有关。

难道郑家和圣火宫颇有渊源,现在有了分歧,需要号令镖局,与圣火宫作对?

想到此,貌似有点眉目,郑家武器是剑,也有实力攻打圣火宫……

但此事知会何人?

朝廷,桥兵只认识宁子民,他是否参与其中也不得而知……

没办法的事,顺其自然,桥兵坚持想不通择日再想,现在,能遇到师父,或许可以告诉他。

“兵哥,想啥呢?”樊诗筠填饱肚子,才发现桥兵没动筷子。

“你咋样,还顶得住?”

“又要跑?”

“这地方很外来人过于显眼。”

“望郑郑家,很厉害吗?”

“不用担心,总归会有解决办法。”

“我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好像知道我在。”

“你的直觉?”

“不是。起初我以为是针对我,他们听到弦响就跟了过来,在悬崖旁,你救了我。后来在村子旁边,我听下来是针对你,那么他们怎么知道找到我,就能找到你?”

“嗯?”

“知道我在峰开的人只有张镖头。”

“你怀疑张镖头?”

“张镖头是我舅舅,一直有来往,肯定不会出卖我。”

“那我回去一趟。”

“不行,那里太危险。肯定不是我舅舅,见到我那天,他开心得手足无措,没有任何虚假,你知道我擅长这个。要不是我爹娘的信,他就直接把我送了回去。”

“这么说,你怀疑记号出问题了?”

“是。我看到过记号,没有回答,现在除了你,谁也不知道我在哪。”

如此,桥兵想了想道:“会好起来,现在,先把你送回老桥山……”

“我才出来没多久呢,能不回去吗?”

“外面很危险。”

“你放心,我有能力自保。”

说是小镇,其实就是几十户人家,集中住在一条道旁。

中间的算是街道,一眼可以望到头。

两人从头走到尾,没有客栈。

蓦然,桥兵觉得被人跟踪!

这么快就被找到,还是大意了,樊诗筠怎么办?

桥兵不动声色。

镇上,人多眼杂。镇外,至少可以知道对方多少人。

樊诗筠不明所以,但桥兵的行动,她不会质疑。

几里地之外,有一人跟随,而且没有躲藏,也没有走走停停。

桥兵不会认为自己多虑了。

“后面好像有个女的跟随。”樊诗筠边走边说,手里一把野花,晃来晃去。

“先别管。”

“要不做了她?”

“先看她有什么目的。”

桥兵少的就是信息,逮住她,或许有用,至少可以知道,如何被发现。

又是几里地,那女的还是跟在后面。

桥兵放慢速度。

对方竟然没有丝毫停顿,速度不变,径直跟了上来!

“桥公子?是你吗?”身后几丈,女子说话了。

桥兵一愣,回头一看,丫鬟,相自明的丫鬟。

“这么巧?”桥兵笑了笑道。

“我看背影很像,不想真的是你。这位又是谁?”

“我樊诗筠,又是什么意思?兵哥,她是谁?”

“朋友。”

“女的?”

“不是。”

“她不就是女的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丫鬟。”

“你为什么跟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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