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昊苍没有给桥兵机会,和樊诗筠东一句西一句,直到饭后消失在山顶。

“巴昊苍有问题。”

“我知道。”

“他好像有什么事难以取舍。”

“你咋知道?”

“他看你的眼神并不像朋友。”

“有何区别?”

“那天见到我娘,让她给你讲,我讲不出来,就是感觉。”

“你要小心他。”

有人作伴,桥兵一有机会,就修炼筋脉。

樊诗筠也不打扰,主动承担大部分警戒责任。

两人磨磨蹭蹭,好几天,还在大山里面转悠。

连绵起伏的群山,一边是侬河,另一边是平原。

山脚下,小山村成片,这一簇,那一团。

三千村,数不清的小山村中的一个,位于深深的山坳之中。

进出很不方便,三千村逐渐没落,仅有几十户人家,至今还保持围猎维生。

不久前,三千村来了几十号外来人,修复了几套废弃的旧屋。

没过几天,村里人就知道了,这些人是围猎高手,悬挂在屋前的各种猎物,数不胜数,就是最好的证据。

自然,这影响了三千村人围猎生活,经常出现整整一天空手而归的现象。

地主家的存粮都不多,何况是这些村民。

有大胆的村民前去理论,均被打得头破血流。

不得已,全村妇女小孩全体出动,在山坳里抓鱼,泥鳅等等,男人还是上山碰运气。

樊诗筠也头疼,猎物越来越难打,不得已翻到山的另一边。

山的另一边是侬河,悬崖峭壁,猎物以飞鸟为主。

飞鸟,对于弓箭来说,原本是很好的猎物,但这里不行。弄死容易掉到河里,深不见底的悬崖,根本捞不起来。

窸窸窣窣的声响,有蛇。

原本有些怕蛇的樊诗筠,眼神一亮。

嗖嗖嗖!

三箭,蛇身绕在箭上,樊诗筠又补了两箭,接下来就是等它不动。

蓦然,有脚步声,来自头顶,悬崖上方。

樊诗筠不想搭理他们,猎物如此之少,说不准会发生其他意外。

杂乱的脚步声,往悬崖下方而来。

桥兵不在此地,樊诗筠不善近战,只得往下数丈,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下方。

樊诗筠主动承担打猎,原因很简单。

睡觉这件事,她很在行,只有两点要求。第一,时间足够,第二,睡得舒坦。

时间足够就导致早上起得很晚。

荒山野岭,这几天过得比老桥山还舒坦。各种帐篷,住过。地面的,几棵树之间的,树顶的,三角的,四方的……

搭建帐篷,需要至少两个时辰,桥兵每天的主要任务。

所以,樊诗筠只能来打猎,加上她用弓箭,打猎本来也擅长。

脚步声停在樊诗筠先前站立之处。

千万不要看到我的蛇,拿走我跟你们拼了,樊诗筠默默叨念。

“怎么会没人?”

“仔细找!”

“脚印都没看到,从哪里开始找?”

“少废话,少主说过,尤其是弦响声,绝对不能放过!”

“或许是对面山的?”

有人挨了一下。

“对面弦响,声音就会传过来,拉山歌就是如此……”

还是那个声音,不过话没说完,又挨了一下。

什么少主,弦响声如此重视,樊诗筠正想着,听到此话,忍不住想笑。

良久,脚步声渐渐往上,消失在上方。

樊诗筠又等了一阵,确定没有任何动静,轻轻翻上岩石,捡起蛇。

忽然,她发现一个问题,自己的脚印很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来自树林另一边。

沉吟几息,捡起蛇,又回到岩石下方。

多等点时间,桥兵生疑,可能会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樊诗筠忽然惊觉,桥兵过来,中了埋伏怎么办?!

想到此,长身而起,沿着悬崖往回走。

蓦然,有衣袂声,渐渐靠近。

樊诗筠随即止步,选好地形。

手有点抖,樊诗筠想要平息下来,奈何她这么多年,真正的实战还是第一次……

其实,樊明武的另一层目的,也在于此,只不过他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境地。

“放下弓箭,出来投降,可免受皮肉之苦……”

林中一个声音传来。

樊诗筠随手一箭。

“……哟,不错嘛,你需要穿过树干,才有效。”上句话没说完,那个声音直接换了个下半句。

嗖嗖嗖!

樊诗筠又是三箭。

“准头是有,但力道很差。”声音变了位置,但箭还是落在他躲的树干上。

“老大,不用躲,大树射不穿,再说了,箭矢数量有限……”这个声音,先前挨过打。

话没说完,好似又挨了一脚,身影一晃。

樊诗筠的箭,这回没落空,只不过命中了好心提醒她的人。

“老大,就不该带他。”

“不带他你能分得出来弦响还是刀砍?”

“闭嘴,不准嚎,自己先回去!”

间或一声惨呼,渐渐远去。

还有多少箭,樊诗筠很清楚,一囊箭,原本不多,打猎图方便,只带了小箭囊。

樊诗筠凝神静气,倾听一丝一毫的动静,不能让他们近身!

作为弓箭手,近身是大忌,尤其是对方还可能有暗器……

死等在此,箭矢不多。

樊诗筠悄悄移动,往来时的路。

蓦然,人影一闪,在前方,很近,樊诗筠躲闪的同时,发出一箭,同时,腿上一麻!

暗器,暗器有毒!

樊诗筠心头一沉。

一声闷哼,来自前方。

不能让他跑了,樊诗筠第一想法,他有解药!

她这一箭,身后的人又一次围了过来。

樊诗筠趁机发出三箭,命中三人。

“你有没有打中?”

“应该打中了。”

“那怎么跟没事一样?”

“可能没打中要害,等会儿即可。”

这一问一答,樊诗筠仿佛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箭矢,还有五支,樊诗筠小心收好,慢慢移向悬崖。

意识越来越模糊,又往悬崖边靠了靠。

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樊诗筠强打起精神,来路上灰色身影一闪。

“樊姑娘?”声音不大。

“有埋伏!”樊诗筠喊了一声,往里扑倒,手指向暗器的方向。

惨叫声越来越缥缈……

树林,桥兵最熟悉的环境,就算不能目视,有风即可。

风吹草动,路人皆知,但把它利用到极致,估计人不多。

风一过,草叶摇曳,有人的树后,草叶偏转不会全部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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