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迪桃愣了一下,伸手道:“把信给我。”

“不行,你说的,必须验证胎记,免得被人骗了。”

“三寸,两头方,中间断了一截。要不要给你看!”

“不用不用。”桥兵连忙拿出信来,递给她转身就走。

一张纸,字不多。

“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老娘,老娘不跟你一般计较。给你送信的小伙,烤得一手好鱼,不过身边有一丫头,打得过争取做大,打不过活该,争取做小,鱼不错。”

火迪桃满心希望,都不知道该落向何处,字迹没错,风格更是没错,她当年就是这样干的,惹到了惹不起的家族,爹为此被那家族送上了战场……

“站住!”这次是烛影。

第二天,祁雁兰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信上的内容,气得当场就在内院跳了起来。

“火迪桃,你给我出来!”

“好你一个火二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枉费我好心安慰你了……”

火迪桃也是哭笑不得。

“有完没完,我又不会和你打!”

“气死我了。”祁雁兰说着开始用脚踹。

今天是双日,布匹交易日,外面的人,一点不比前两天少,内院的闹腾根本无人搭理。

接待的都是染坊姑娘,桥兵只能站在角落,张三在侬河钓鱼,不带他。

河滩染坊往下,悬崖峭壁,犹如刀削。

平静的河面在此开始咆哮,溅起的水珠弥散在峡谷,一片朦胧。

峡谷转过一个弯,消失在山前。

山的那边是什么?

“看什么呢?”

烛影的声音,桥兵猛回头。

“这些峡谷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烛影沉吟一下道:“年纪轻轻,就想隐居?”

“我倒是觉得年老隐居,肯定有什么想要逃避的东西,动机不纯。”

“那你是为何?”

“至少有个去处。”

“天下何处不是去处?”

“去处,并不是目的,而是出发点。”

“有了去处并不全是好事,没有去处也不一定全是坏事。”

“你和河滩染坊有什么关系?”

“多管闲事!”

桥兵沉默了。

“我的事,你最好少打听,对你我都有好处。”

半响,烛影又道:“半柱香后,到拐角处等我。”

百十丈高的悬崖,半腰处一平台,三尺见方。

洞穴一丈来深,桥兵坐在洞口。

烛影一袭黑衣,探头望侬河。

“小时候,我不听话,就被师父带到这里来,扬言要扔下河去……”

“你师父呢?”

“不知道,难得见到一回。”

“哎,我师父不见了,留了张纸条说有缘江湖中见。”

“所以你想隐居?”

“我也不清楚。”桥兵仰面躺下,“我该何去何从?”

“去找师父呗。”

“找到之后呢?”

烛影坐在崖边,双脚晃动。

“再过几年,或许就会好起来。”

“好与不好是相对的。我现在甚至不知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好与不好,区分很难?”

“很难。”

“怎么说?”

“看染坊姑娘为了染坊拼搏,甚至付出了生命,这该算不好,谁也不愿意失去生命?但在我看来,这是好事,至少有拼搏的理由,有存在的意义。”

“你可以想一个出来!”

“你,行吗?”

侬河适时一声咆哮,桥兵不能确定烛影是否听见。

倒是对岸亮起了烟花,红蓝绿三色。

烛影站了起来道:“快走,我师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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