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的呼声传来,根本听不出半个字来。

一连十几声。

两人住手,那是祁雁兰在喊吃饭,穿过山洞,到这边只剩呼声。

起初还救援过几次,现在早已习惯。

“不错不错,可能勉强能打过我女儿了。”

“你女儿姓啥?”

“跟我姓啊。”

“为啥你的绰号叫兔头?”

“吃多了呗。”顿了顿,张三又道,“不用问了,问了你也不知道。”

“如此大恩,却不能知道你的名字。”

“不用套我话,倒是你自己,连对头是谁都不知道。”

“按巴秋灵的说法,此人既了解我,又了解巴昊苍,可能认识我俩。”

“那丫头,哎,我的苦命女儿啊……”

“你女儿就那么不堪吗?”

“倒不是,要不是有个囡囡,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女儿不是父亲的小棉袄吗?”

“小棉袄倒是不假,但千疮百孔,一言难尽。”

洞口十来丈,祁雁兰专心致志烤肉。

火光之下,说不出的恬静。

“祁姐,你父亲呢?”桥兵问道。

“在家呢,我偷偷跑出来的。”

“那你得赶紧回去,你父亲该很着急。”张三现身说法,“我女儿要是跑出去,杳无音信,逮回来我一巴掌拍死她。”

“不提他了,吃饭。”

年关将至,京畿之地一片祥和。

宁子民单手端一盆水,另一手捞起水来,给每一盆花草浇水。

花花草草长势喜人,但大都数长变了形,臃肿。

夕阳西下,威风轻拂,每一片枝叶都干干净净的花草,轻轻摇曳。

地上的水渍也已清扫,宁子民坐在楼梯口。

酒壶没有落地,被人接了下来。

“这酒壶少说也值三两银子,宁捕头就这么扔了,且不可惜?”

“属下参见卜大人。”宁子民大礼一拜。

“宁捕头不用客气,江湖中不讲这些规矩。”

“属下不敢。”

“无妨。圣火宫宫主说,你与桥姓少年相识?”

“是,见过数面。”

“难道宁捕头不是对手?”

“属下惭愧。不过属下可以性命担保,绝不是此人所为。”

“何以见得?”

“此人初出江湖,宅心仁厚,并非狠毒之徒。游龙寨、熊岭帮就是他所为,并未殃及无辜。”

“那南向镖站,托天祠,无涯城,又如何解释?”

“仁慈不等于任人宰割,卜大人,您说是不是?”

“此话不假,但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望卜大人明察。”

“这点,宁捕头大可放心,朝廷不会冤枉任何人,当然,也不会任人逍遥法外。不过此人动向甚是蹊跷,先是樊家,而后相家,随后曋家郑家。这些家族意味着什么,宁捕头应该略知一二吧?”

“属下略知一二,但并未获得查阅权限。”

“无妨,我给你权限,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一块手牌至院外飞来,稳稳的落到宁子民身前,一同回来的,还有酒壶。

宁子民仰头,一壶酒下肚。

哐当

酒壶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最后一丝夕阳早已消失,宁子民一动未动。

蓦然,一团烟花在空中绽开,把天空炸出猩红的窟窿。

宁子民飞身捡起酒壶,几个跳跃,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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