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人族小子。”侬杷高斯一脸淡定的说道。

南星雨依然一脸漠然的看着侬杷高斯,黝黑深邃的眼神里一直倒映着对方的脸庞,如同要把人拉进无底深渊一样。

侬杷高斯的心里莫名产生一丝心悸,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位低级能力者,而是在仰视一座无底深渊,同时深渊也在俯视着自己,越看心里的恐惧越发的壮大,豆粒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中滑落,握着关刀的巨手,不自觉的紧了又紧。

强装镇定之下的侬杷高斯,高高的举起手中关刀,大声喝道:“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关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向下方砍去,但下刀的着重点已经有原来的能量屏障转移到南星雨的身上,这是他血脉本能所做出的抉择。

南星雨置若罔闻的审视起自己的身躯,瞬息间,身体开始出现了不规律的抖动,噼啪之声接连不断,似乎在检验自己身体所能到达的极限,过了片刻,才停止下来,双眼再次藐视着眼前的关刀。

乌云滚滚之下,庞大的能量关刀压盖着苍穹,伴随着狂风怒号,闪电交加的一片末世景象,关刀尚未临近,能量屏障已光芒大作,龙船上的符文如同星光灿灿一样,极力闪烁着,形成末世景象里的唯一曙光。

秦柔临危不惧的站着甲板上眺望着侬杷高斯,哪怕面对这种生死局面,也没有低头求饶的意思。眉宇之间透漏出一股俾睨天下的王者气势,并合双指,凝聚势能,尧天一指。

“始!”

秦柔刚刚艰难的吐出一字,就发现自己的口还像被人封闭了一样,冥冥之中似乎有规则不允许她继续咏唱下去,过了漫长时间之后,关刀已然临近,近乎咫尺,时间紧迫之下,准备强行使用秘法,继续咏唱下去,还没开口,南星雨就已经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敌人。

秦柔在南星雨冲出去的那一刻,似乎看到了对方漠然的不屑,嘴角的弧度向下稍弯,甚至还隐隐传出一道声音似得,没来由的一阵气恼之下,散功收势。

其实秦柔误会了对方,南星雨并没有对她表达不满,他只是对着上天之人,所发出不满,但并没有宣之于口,怕被某位存在所感应到。

南星雨转息间就已经来到侬杷高斯的跟前,淡淡的仰望着眼前的敌人。

侬杷高斯惊惧的看着对方,身上的血脉能量剧烈的沸腾起来,如同煮开了开水一样,连同他右臂上的冰块都因这股可怕的热量而消融。

虽然自己俯视着眼前这个无论是身形还是能力都弱于他的敌手,但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颤悚,一直存在着,随着对方的逼近而增强着,惶恐不安的侬杷高斯,再也顾不得秦柔等人,使出全部的力量砍向敌人,如果说之前只是使用八分力来对付南星雨的话,那么现在就是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来砍向这位未知敌人。

南星雨邪魅的笑看着对方,五指并拢起来,势能在手尖上汇聚,形成手刃,侬杷高斯刚以为对方要着手攻击自己,突然之间,一场始料不及的一幕出现在他眼前。

眼看南星雨手起刃落,直插自己的心脏处,鲜血如同堤坝放闸一样飙射而出,洒满在对方的身上,万道霞光从缝隙中映照而出,也映红了侬杷高斯的双眼。

他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透漏出来的是浓浓的震撼,连他此时所面临的危急时刻,也已然忘却,在万道光芒的照耀下,一颗细入毫芒般的星钻如同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的朝阳一样,冉冉升起,世间上最美的事物也不外乎如此,自己所面对似乎不只是一种美丽,而是自己所诞生的源头,自己的初始。

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的侬杷高斯,丝毫没有发现,侧腹上所沾到的血迹,如同活络起来的小蛇一样,不停的钻进伤口里,一直沿着血脉往心脏里钻去。

直到临近心脏之处时,强烈的危机感才刺激到迷醉不已的侬杷高斯,惊骇欲绝之下连忙调动起自身的血脉能量去抵挡,但一切都已经晚了,眼看就要进入心脏之处时,一道威严厚重的气势如同火山爆发一样,从血脉的尽头喷薄而出,直接震散这道血蛇,这气息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这是他们家族的精神支柱。

侬杷高斯刚庆幸没多久,就瞬间再次紧绷了起来,如同僵硬的僵尸一样,动也不敢动一下。此时的他正懊恼不已: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连始祖的血脉气息都不能磨灭吗?

血蛇在四分五裂之下,顽强的依附在其余血细胞上,啃食着对方的血脉能量,来增强自身。

一变百,百变千,千变万,不停的分裂,啃食,再分裂,再啃食,不停的循环下去。

侬杷高斯气势忽高忽低起来,关刀上的能量也跟着起伏不定,眼看就要失去的平衡,临近爆发的那一刻。

侬杷高斯终于想通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经历过无数场生死决斗之人,关键时刻,心如铁石,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猛力挥舞起关刀向下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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