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想知道吗?”老人冷冷地说:“你不怕我杀你报仇吗?”
朱静姝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却又坚定了起来,说道:“我怕,我当然怕了。可是我更想知道皇爷爷是怎么害的你半生残废,就算你要杀我,也请让我做个明白鬼。”
老人慈祥地一笑,忽然一掌向朱静姝打去。火辣辣地劲风直吹面门。“啊!别杀我!”朱静姝急忙双手抱头,蜷缩成了一团。那掌只打到离她额头三寸便停了。
“哈哈哈……”老人捧腹大笑,说道:“没想到朱元璋竟有这么不成器的孙女。哈哈哈……”
朱静姝起了怒意,放下双手,说道:“好,你要杀便杀吧,这次我要是敢皱半下眉头,就不是朱家的子孙!”
“哼!”老人不屑一顾地扫视了她一眼,说道:“你知我不会杀你,所以才这么说。不过……那个故事我倒是可以讲与你听听。”
朱静姝打起精神来,望着这老人。老人沉吟着,一对瞳孔却是深邃非常。通过这瞳孔,朱静姝仿佛回到了六十年前的鄱阳湖。
当时还是元朝的天下。朱元璋是南方红巾军的首领。他以南京为据点,四处攻城略地,势力逐渐壮大。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江南的另一支反元势力——天完军的首领陈友谅早就对他虎视眈眈。
终于有一天,陈友谅亲率六十万大军向朱元璋攻来。陈友谅水路并进,气势汹汹。尤其是那水师,船坚炮利,一开战就占据了上风。但很快,朱元璋的红巾军在军师刘伯温的指挥下,渐渐扭转了劣势。
正在酣战之际,陈友谅手下第一大将张定边上前拱手说道:“主公,我去帮你把刘伯温捉回来!”
陈友谅望着这浓烟滚滚、炮声隆隆地战场皱眉问道:“你孤身一人怎能去将他捉来?”
张定边轻蔑地一笑,说道:“主公明察,臣的一身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别说是刘伯温,哪怕是朱元璋,臣照样手到擒来!”
陈友谅望了他一眼,赞许地点点头,说道:“既然你有如此把握,我就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
“是!”张定边缓缓退了下去。
红巾军的将士们透过散去的烟雾一望,见天完军中出现了一叶扁舟。小舟上有一个人在划着船,向自己这边来。
“那是谁?”“不会是诈降的吧?”红巾军议论纷纷。小舟越划越近,船上的人也看得清了,是一个年轻的将官。
“管他是谁,开炮轰他!”一名红巾军的将领狠狠地说了句。于是,“轰”地一声响,一枚炮弹在浓烟的簇拥下将那只小舟炸成了碎片,湖水扬起,洒在了红巾军将士们的脸上。
“哼,真是找死。”那名下令开炮的将领话声刚落,就见眼前的湖面“哗啦啦”又扬起了一阵水花。水花后面是一个人高高地跃了起来。那个人,正是划着小舟的人,正是张定边!
张定边在空中发一声喊,双掌猛地打出。只听红巾军的将士们一阵鬼哭狼嚎地惨叫声。
“哎呀,着火啦……着火啦!”人们开始乱跑乱叫,战船也跟着东摇西晃了起来。
张定边跳上甲板,火红的双掌扫去,尽是倒下的红巾军士兵们。他一掌打翻了炮手,将炮口一转,转向了红巾军的方向。“砰砰砰”几炮打去,直打得后面的红巾军战船七零八落,死伤累累。
“报告军师,敌军中一名勇将杀了过来,我们……我们恐怕顶不住了。”一名士兵向刘伯温汇报道。
刘伯温皱起了眉头。他来到甲板上纵目远眺,只见自家的战船纷纷燃起大火,桅杆一根根倒下去,船只也是或沉或伤。
“那是什么人?”刘伯温问道。他身旁的常遇春手搭凉棚,望见一个人影施展绝顶轻功,从一艘船上跳到另一艘船上。紧接着,那艘船就燃起浓烟,船身也跟着斜了。
“是张定边。”常遇春淡淡说道:“张定边所使的玄火神功是天下第一邪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常将军可有破敌之策?”刘伯温焦急地问道。常遇春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叫了一声:“拿我的弓箭来!”手下得令,立即取出一副镀金的弓弩和羽箭递给了他。
常遇春将这强弓拉得如同满月,搭上一支羽箭。他眯起一只眼睛,对准了张定边的方向。只听“嗖”地一声,那箭破空射出,快如霹雳。
张定边双掌一挥,又是一排士兵被打得通体焦黑,纷纷倒在了甲板上。但就在这时,张定边忽觉一阵剧痛袭遍全身。常遇春的箭正中在他的后背上。
“哇!”地一声大叫,张定边从船上跌落,跌进了湖水中。红巾军的士兵们心有余悸地纷纷探头张望,只见湖面上泛起阵阵鲜血,之后就恢复了平静。
“快,传下令去,就说张定边已被大将军常遇春射死!”刘伯温急忙吩咐道。
很快,红巾军的士兵们纷纷叫喊起来,“敌将张定边已死!敌将张定边已死……”。呼喝声、喝彩声在红巾军的阵中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鄱阳湖的上空。
“张将军死了?”“张将军被常遇春射死了!”“完了,全完了……”天完军中也爆发出了一片惊呼之声。但与红巾军的高昂斗志相比,他们的声音像极了临死前的呻吟与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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