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锐在当天傍晚先去找过易达,不过后者兴致缺缺。一来是因为罪州城这一把事儿,办的有点折了面子,易达又是个极其要脸面的人,所有不想多谈。

二来是连他自己都对目前自己的修为有些摸不透,按理说渡劫未成,自己又尚未身死,那此生修为也就定格在了伪圣,可他偏偏在身上感受不到丝毫圣力。甚至是连之前身体蕴含的内劲都一点儿不剩了,棍爷的修为也是他安家立命的倚仗,现在荡然无存了自然有些心慌。

可他在练功的时候又发现自己的肉身,好像发生了质的飞跃。原本在锻骨境巅峰时,相较于一般锻骨境武师就被他远远的甩在了身后,而现在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并通过与路曲路直两位前辈的实战发现,自己的肉身要比以前强了不知翻了个倍。

所以在曾锐与他交谈的过程中,他回复的很含糊。时间一长,曾锐还以为易达陷在之前的失败中还没有走出来,只得安慰了良久之后便作罢。

戌时已过,整个血色大院内都掌了灯,曾锐大步迈入了主宅之中。按理说这主宅,在曾锐前往无生之地时就空了出来,不过眼下曾锐去主宅却并非是为了休息,而是拜访自己那位生死兄弟。

老狗在罪州事了便带着六千狼旗军留在了罪州城,在等待曾锐归来的过程中,顺便配合罪州军将城内所有可能出现的不安定因素排除,而他本人则是大模大样的住进了血色大院的主宅。

他手底下兄弟也曾劝过他,说血色大院中空房间千千万,何必要落人口实鸠占鹊巢。

老狗却是手一摆,大咧咧的说道:“鸠占鹊巢?要不是我,曾锐都别想活到今天这个岁数!放心吧,外人怎么讲都不重要,自家兄弟懂我就足够了。”

于是乎老狗也就在主宅内堂而皇之的住了下来,易达没心思管些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刘翰林胖子王也不清楚老狗究竟与曾锐是什么关系。不过想来,人家可以在关键时候出兵救援,那住住主宅确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来了?”曾锐刚一进院时,老狗便站了起来走向院门口迎接。其实曾锐清早返回罪州城时,他在第一时间也接到消息。但他并没有主动去给曾锐添麻烦,他很清楚罪州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这兄弟也得有时间把事给捋清楚了。等他将手上的事儿都处理完了,那自然就会来找自己了。

果不其然,夜里便看见曾锐跨步迈入了大院中。

曾锐也没有多余的话语,两人刚一碰上曾锐便主动给老狗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此时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

两人分开时,曾锐扭头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发现老狗的后脑勺有一条刀疤一直延伸至脖颈下处。于是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道:“兄弟,这些年苦了你了。”

老狗耸了耸肩道:“别说我苦,这天下人谁不苦。一个人一个活法路都是自己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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