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也许需要很久,也也许只要一夜,但程念容显然还不到这个时候。
她近日正忙于找如何和梁书越说上话的办法。
第一回去,梁书越正一脸看透尘世一般地抄佛经,程念容以前虽是半个出家人,但却是道家人,对梁书越抄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实在一窍不通,只好在一边傻呵呵的看。
第二回,程念容发挥了一下自己的老本行,抄了点道德新经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太上洞玄灵宝升玄消灾护命妙经拿去给梁书越。梁书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就让她自便了。程念容坐在一旁无事可做,也只好拿了笔墨,自己在一旁默道德经。
等到第三回去,梁书越终于开口跟往她这儿跑得比点卯还勤快的程念容说了句话“程婕妤如今是双身子了,也该在自己宫中养胎才是。”
程念容和月桂拖着蒲团坐在旁边,一人抱着个点心啃得正欢,唔唔哝哝道“太医说让我四处多走动走动。”
梁书越万年不变的看着将行就木的一张脸终于出现了一瞬间十分生动的表情。
说不出是不可理喻还是无可奈何。
程念容却在她脸上看出一点啼笑皆非的意味,和月桂对视了一眼,决定下回还来。
等到再下次的时候,已是夏日了,程念容顶着日头去了景阳宫,一进门就不断地用帕子拭汗。
汗没擦两下,人却愣住了。
今日梁书越竟然不在佛堂坐着,却是在正殿待客之处等着她。
面前小方桌上摆着两个白瓷碗,里头酸梅汤清亮,红白相映,煞是喜人。
梁书越微微抬了抬下巴“给你备的,消暑。”
程念容挑了挑眉,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无论光阴如何轮转,总有少年人还是你当初的模样
……
京中的夏夜也不怎么凉爽,树上的知了却叫唤的勤,陶凉指使着身边几个小内侍,拿着杆子粘知了。
“都勤快着些,这些个东西都吵哄哄的,莫耽误了紫光阁中的大人议事。”陶凉立在树下嘱咐道。他这人生性安静,这么几句话,已是难得字多的叮嘱了。
几个小内侍自然是无不听从。
紫光阁内又是灯火通明。
毕雨伯在开海禁的第一批港口差不多尘埃落定了之后又提出了新的提议。
由官方统一收回铸银权,由朝廷开设钱庄银号。
毕雨伯在提此建议之前,自己先筹划了许久,写了一大份手稿出来,如今正在紫光阁中对着手稿发表意见“原先我大昭中,的确是有钱庄,但不过是些乡绅与富商大贾私设的,许多没有朝廷许可。原先万岁爷说过,前朝末年时甚至有私开银矿铸私银的情况。”
说到这儿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当初这位大昭万岁爷也是在“私开银矿铸私银”当中掺和了一脚进去,便抬头觑了一眼陆冥之的脸色,见他并不在意方才那句话,这才放心说下去“臣私以为,金银皆囤积于民众之手,国库必然不满。虽说先前也有粮改银这等充盈国库的政策,可臣觉得还不够。”
陆冥之听到这儿,便笑道“听你所言,心中可有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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