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二十年夏,太祖入顺德。顺德府者,是非之地也。古者有唐尧,让位于舜而兴天下有赵王,胡服骑射以谋强盛有项籍,破釜沉舟则胜钜鹿有黄巾,揭竿而起后成三国。
故言曰:唐尧让帝位于舜,天下让河山于昭,皆于顺德尔。”
昭史太祖本纪
金业存和章少庞的个人恩怨,没多久就无人在意了,因为大军还得一路向前,暂且顾不得旁的事了。
顺德府中修整的时间不长,便又北去了。下一个较大的府城是在真定府。顺德去往真定可比广平去顺德的路途要远上许多,在路上打下一片小县城也不在话下。
待到接近真定府时,已是要入秋了。
今年冷得格外早,而且格外突然,薄衫穿在身上还没脱下来,转眼间就该披氅了。
燕齐谐劈头盖脸将大氅扔在陆冥之的头上,口中喝道:“穿上!”
陆冥之将大氅从头上扒拉下来,披在自己身上,叹了口气,道:“你怎知今日要起风落雨的。”
今日正巧就是那突然冷起来的日子,上午还热着,下午就落雨,陆冥之早上还穿着薄衫,嘲笑了一番已经将厚衣裳裹在身上的燕齐谐,结果却反过来要被燕齐谐照料了。
这雨落得阴冷,直让人打哆嗦。陆冥之拢了拢大氅的襟口。
燕齐谐大言不惭道:“我会夜观天象。”他旋即又道,“你自己早上还嘲笑我,这会子知道厉害了罢。”
陆冥之道:“真不是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在报复我。”
“报复你?”燕齐谐挑了挑眉,“怎会?我可是奉了唠叨大夫之命,他说你受不得寒。”
陆冥之微微叹了口气,道:“先前不是让你莫要操劳过度吗?”
一提这个燕齐谐就不高兴,龇牙咧嘴道:“你这可是嘲讽我了,我何处操劳了?这衣裳可是唠叨大夫让我给你的,怎能算我操劳。”他顿了两下,又道,“我燕师爷怎是操劳这种事的。”
陆冥之只顾着叹气,并不想接他这个话了。
他二人站在在帐中,背后是一张极大的绢布地图,一直收在燕齐谐处,一有机会就拿出来瞧一瞧。
那地图上头,绵延起伏,尽是万里河山。
陆冥之道:“快到真定了。”
燕齐谐道:“嗯。”
他鲜少用这样少的字眼来回复自己,陆冥之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侧目去看他,问道:“怎么了?”
“我想起我有一事还未给你说。”燕齐谐道。
陆冥之见他神色,知晓大约不是些开玩笑的事,于是开口问他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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