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月见这般也是吓了一跳,这个时候要怎么办
脑海中渐渐回忆起薛卿月的话,于是她立刻抽出帕子,往后倾,低着头,捂着嘴,垂眉敛目,她本意是想做出一脸娇羞怯怯的模样,只是这她实在不在行,这太难为她了。
想了想,她又努力试图想挤出几滴泪,可这也不行,因为她太实在太高兴了,赌钱,不就应该赢吗?赢了还要她哭让她忍住不笑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而且她连赢三十局,这太爽了,她怎么哭的出来呢,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而在后方的薛卿月见了,也不由的闷声笑起来,她二姐那副模样,实在是太……果然这人是各有天赋,这手段她在好几家小姐身上见着过,那一收一放,是进退自如炉火纯青,偏偏她二姐,哈,看来实在勉强不来,下次她得想个其他的法子。
薛令月还在试图挤眼泪,于是,她脸上的表情就更奇怪了。
这样一副奇怪的表情挂在一张明丽的脸上,谢程立只觉得薛令月是在讽刺他,讽刺他不过短短一下午竟然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钱,甚至还打了借条,欠下了一大笔债。
无怪道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歪才也不行
这女人实在好生讨厌。
他本以为他能赢的,是啊,他怎么会输呢,还是输给一个丫头片子
可恶,简直岂有此理
他这一下午,真是不甘心,心中总抱着一丝念想,或许是她运气好吧,他总是这样想,所以越赌越多,本钱越下越狠,一盘两盘三盘……
一下午下来,他竟然输的只剩下一身衣服,连身上的白玉孔雀玉佩都做了抵债,他带了近五千两银票,他本来约好了人,他还想去风月楼找小琴呢。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不如一个女人,这简直不可饶恕
他突然想起薛令月以前被退婚的理由,他了解的不多,而且薛令月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这些。
砰砰砰的响声仍在传来,一下下好像在把他心中某种东西杂碎。
“究竟是哪里这么吵”他满脸怒意。
薛卿月走上前去,端了递了一杯茶,正欲递给谢程立,却被谢程立挥手一挡,“不要来烦我”薛卿月手一歪,只听啪的一声,杯子碎了一地,水溅在二人的衣裙上。
“姑娘,三妹妹”谢程立并薛令月和丫头们一同喊到。
“无事,倒是三表哥,没烫着吧。”薛卿月拉了拉长裙笑到,“吵着三表哥了?都怪我,是我要吃核桃,所以着他们弄呢,三表哥要吃吗?核桃最补脑了。”眼前女子仍是正午那般媚人的笑意。
吃核桃,补脑怎么早不吃晚不吃,偏偏这时候来但他能怎么说呢,他这一腔怒气就像打在棉花上,是没法发泄了,再下去还不知道要怎么事态呢,谢程立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得走了,即刻
“不了,我该回去了,三妹妹也知道,迟了我娘会不高兴的。”没错,他还有他娘,他娘可是圣上的三姊,阳平公主,赢了几个钱又如何,薛令月终究会是他的,他何必和一个女人置气,这点钱,他不在乎。
“碧桃姐姐,该送客了。”薛卿月摇着团扇悠悠笑道。
“不必了”谢程立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谢程立走的最快的一次,夕阳将他的背影拉成一条长长的斜线,看起来单薄又落魄。
“三妹,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薛令月望着远去的谢程立,因为谢氏的嘱托,她从未在谢程立的面前这样过,有时即使不高兴,她也总是忍耐着,今天看着谢程立落魄失态的出去,她心中有种说不出道不明复杂的感觉,她忽的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话,这一生便是一场赌局,有时半点不由人,自嫁入夫家的时候开始,夫妻之间便是一场博弈,而这便是她的未来夫婿吗?
“二姐,技不如人,就该让他长点教训,今日是你我,他日在外面,谁能给他脸呢,两姓之好,同气连枝,人生在世,风雨飘摇,便是大富大贵之家,也该谨慎行事,你看便是大哥那般混账糊涂,但也从不出去外面鬼混呢,日后你们真结为夫妻,便是同心一体,要真让他吃吃亏才好。”
薛令月点点头,她的目光飘的很远,她好看到自己小时候,看到了那个人,又好像看到自己披上火红嫁衣,嫁入谢家,祝贺声,母亲的哭泣声,仿佛就在耳边,感觉一切是那么的遥远和缥缈却又是说不出的真切。
“二姐”薛卿月感觉到身上一股重量,原来是薛令月依在她的身上,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复又笑道“看样子,他短期时间是不会来了,我也自在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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