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

沈游微微一愣,当即不假思索地抱拳说道:“沈游诚心来投,有何阴谋可言?”

“呵呵,我可不信。”听着这话,赵志业的嘴角顿时抿出一抹笑意,眼神骤然变冷,猛地将手旁的被子推下桌案,“来人,给我拿下!”

随着赵志业的这一声大喝,在偏厅两旁的帷幕后面,顿时掠出几十名刀斧手,将沈游瞬间按在地上,冰冷的剑锋抵在他的脖颈间,随时都可以抹去他的性命。

“赵将军,您这是何意!”沈游挣扎了两下,却发现挣脱不动,便愤怒地昂头向赵志业看去。

赵志业轻轻抬手,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踱步走到沈游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的表情,随即冷笑一声道:“这话该我问你,李弼派你过来,究竟想做什么?是想刺杀我,还是想骗我出城?”

刀斧架在脖子上,沈游却反而平静得如同一面湖水,心里没有溅起丝毫波澜,他直直地迎着赵志业那锋利的审视目光,断然摇头道:“赵将军,今夜我是偷偷出来的,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是诚心来投,还请您相信我一次!”

没等赵志业说话,公孙鸿就忍不住开口道:“如今,李弼的大军将占州城围得水泄不通,而我们已是城中困兽。这种时候,居然会有人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跑来投奔我们?沈游,你莫非是把我们当傻子不成?”

听着公孙鸿的话,赵志业眼中异彩连连,显然是十分赞同。

沈游看在眼里,却是突然惨笑了一声,道:“功劳再大再多,也都是李弼父子的,与我沈游有什么相干?就连孙冼、韩胜威、邱蒙这三个无用的东西,得到的功劳都比我多得多!我陷阵杀敌,卖命冲锋,倒头来却都为他们做了嫁衣!”

说罢,他颓然摇了摇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赵将军,我的这种感受,您是不会明白的。”

看着沈游那惨淡自嘲的笑容,赵志业的脸上虽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深处却是闪过一缕动摇。

因为沈游的表情太真实了,没有丝毫伪装做作的痕迹。他站在沈游面前,能强烈地感受到沈游憋着一团火,就像是心里的委屈和愤怒无处诉说的感觉。

其实,他完全明白沈游说得这种感受。

在走上叛乱道路之初,他并不是叛军的首领,也只是叛军中的一名军官。

后来,正是因为功劳屡次被他人抢走,他这才一怒之下策划了谋反,砍下当时叛军首领的脑袋,自己坐上了首领宝座。

现在猛不丁地听到沈游说这些话,赵志业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勾起许多往事和回忆。

“也许,沈游说得是真的,他没有骗我?”赵志业第一次在心里升起了疑问。

可就在这时,他身后又响起公孙鸿的冷笑声:“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我们也无从验证。就凭这几句话,就想蒙混过关,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些!”

赵志业猛然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游一眼,转身走回到椅子旁坐下,神色又恢复了平静。

现在的他,已无路可退。

在这种时候,他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因为只要走错一步棋,他和手下的大军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听着公孙鸿的话,沈游直勾勾地向他看去,忽然开口问道:“公孙军师,你为何如此百般阻挠,抗拒我的投诚?难道,就是因为我们曾经结下的仇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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