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心下恍然,想来这庐州城的官员们也早就料到了受灾之后各处都会来买粮,所以早就定下了章程。

凡买粮过百石者,都要先得到官府认可才行。

否则若粮食尽数被买走,那庐州百姓吃什么?

更何况值此大灾之年,保不齐有人会囤积居奇,弄不好最后会闹得庐州粮价飞涨。

所以这庐州的官吏也算是机警,直接规定买粮百石者要到衙门备案。

“去州府备案也好,本县正好可去拜见一下庐州叶刺使。”

县令带着众人穿过米市,直朝州府衙门赶去。

到了衙门,县令递上文书,衙役一看眼前这位是县令,自然不敢怠慢。

虽不是庐州府的县令,但说到底也是官员,衙役忙将县令带到后堂。

县令刚到门口,尚未进屋,门内便有数人高声相迎。

“陈县令,想来你也是来庐州卖粮吧!”

“陈县令,早就听闻你在古川抄秦阀,修运河,今日得见,大慰平生!”

“石阳县令周仓,见过陈县令!”

县令顿时吃惊不小,这屋子里坐满了人,偌大的屋子里足足有二三十人!更有好几人身穿官服,显然也是一方县令!

屋中众人也都转头朝着县令打量,有几个年轻之人看到音儿后都惊为天人,眼睛全都直勾勾地盯向音儿。

苏老大怒,直接闷哼一声,直震得众人耳膜发痛!

屋中众人顿时也是心下一惊,想不到这其貌不扬的老者竟会是个大高手,赶紧全都收回了目光。

只有坐在角落里的两位老者,此时抬起头,颇有深意地看了苏老一眼。

县令不敢托大,进屋后忙一一见礼,一番引见之下才发现,这屋子里竟然坐了九个县令!

刘宇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时侯县令这般不值钱了?

这些县令大都带有随从,多则四五人,少则一人。

显然这屋中之人尽是高手!

这满屋子县令只有那先前打招呼的三人对陈县令还算热情,其余众人对陈县令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看了一会刘宇才明白过来,原来刚刚那打招呼的三人都是自家州府的县令,眼下在这庐州相遇,自是倍感亲切。

可其余的县令便不会这般想了,毕竟庐州粮食有限,说不定不够大家分,多一个县来买粮便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眼下这堂屋之中的县令分为几派,一幅互相敌对的样子,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那三个本州府的县令此时跟县令聊得正欢,县令忙趁机问众人此次买粮的情况。

“我等路途稍远,来的晚了些,敢问诸位,此次买粮可还顺利?”

一听县令如此问,这三人各个垂头丧气。

“一言难尽……”

“此次怕是要空手而回啊……”

“我也是万分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三人一幅愁眉不展的模样,县令忙追问他们为何如些悲观。

“陈县令有所不知,这庐州虽算得上富庶,可若要凑出这么多米粮来,却也绝不可能。

我们这满屋县令怕是有大半要失望而回啊!”

县令满是诧异,这屋子里县令虽多,可有的县受灾却并不重,一点粮食便可打发了,怎么会有一大半都卖不到粮食呢?

“陈县令有所不知,这次来的不只有我们这些县令,裕州那位孙刺使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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