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停在“麻梯”二字,刘臣栋沉吟半响:现今再率大军南下,势必自寻死路,看在只能孤身犯险,悄无声息地捕捉青鸟。

南赵的兵力势必在向冬营集结,此次虽攻克冬营,但损失也非常惨重,原本二十八万的人马,损失将近八万。

只要将冬营城控制手中,洗掠雍州便犹如囊中取物,此等战略重地,绝不可能拱手相让,等待双方的,是更加惨烈的战争。

刘臣栋命令在占领冬营后,迅速拿下周边的小城池,修缮各处城防,抓紧筹集粮草,全军严阵以待。

在离冬营还有一天的路程时,陈靖接到消息:冬营沦陷,军队原地待命,由屯溪的姜桐大将军接替其帅位,统率对匈奴的作战。

陈靖心里很憋屈,感觉被人耍了:自己风尘仆仆地赶来,最后倒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不用去送死,肖小白很高兴,拍拍陈靖的肩膀,心情愉悦,“别灰心,咱们赶快打包行李回去吧。”

回是不可能回的,陈靖放出话:匈奴未灭,何以家还。

肖小白心凉半截:这是要战死沙场的节奏。

当天下午,恰遇石城溃逃的匈奴军队,双方仓促应战,结果不言而喻,三千匈奴大败,少数被俘,其余战死。

甭管是不是捡漏,至少自己打败过匈奴,陈靖的心情稍有好转,邀请众人参观俘虏。

肖小白觉的一群匈奴老爷们有什么可看的,本来不打算去,被陈默连拖带拽、硬拉过去,说是要感受赵国将士的英勇无畏。

来到战俘营,果真和自己想的一样,除了自己和陈默,没一个应邀的,每个人都编了非常巧妙的借口。

陈靖推开要和自己热烈拥抱的胞弟,双手扶住肖小白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只有你是真朋友。”

肖小白勉强陪笑:谁和你是朋友?

打量脸黄肌瘦、惊恐不安的俘虏,以及俘虏嘴里标准的北方话,肖小白怀疑上午的战争是场阴谋:这瞅着不像匈奴人啊。

看出肖小白的疑惑,陈靖一旁解释,“大多是匈奴在石城征集的当地百姓。”

合着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肖小白很无语,“你打算拿这些战俘怎么办?”

陈靖摸着下巴,“既然他们有能耐替匈奴卖命,自然也有气力为赵国做事。”

“削籍为奴,攻城时为冲锋扫清障碍,命大的得胜后还他自由,”陈靖言之凿凿,一副宽宏大量的嘴脸。

陈靖说的很委婉,肖小白知道这些俘虏是要充当炮灰的角色,绝对活不下来。

“殿下!殿下!”

房间阴暗的角落冲出一人,直扑向陈默,被陪同的侍卫摁倒在地,不住地哀嚎,“殿下!我是郑伟!我有冤情!”

郑伟?陈默挠后脑勺:我认识这个人吗?

“殿下,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肖小白的嘴角抽搐,不动声色地阐述,“郑伟不是在石城揍您的家伙吗?”

陈默被一语点醒,撸起袖子要动手,“你小子还敢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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