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福在旁边搭话,“三殿下,皇上说了,您若是再不回去,他就把您撕了喂狗。”

听到这话,陈默说啥也不走,嘴里振振有辞,“我要建功立业,我要杀敌无数,我要做个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

肖小白觉得,赵武帝摊上这么个儿子,应该蛮头疼的。

陈默的幻想还没结束,“等我们得胜后班师回朝,父皇一定会重重嘉奖我。”

伸手指向陈靖胸口,陈默浮想联翩,“你这颗夜明珠到时候就是我的!”

“滚,”陈靖不高兴了,“麻溜儿地骑驴滚。”

陈默仗着脸皮厚,狗皮膏药似的粘着陈靖,说什么也不走,陈靖也无计可施。

临行前,陈靖让王志卜了一卦:卦中六爻,凶多吉少。

冬营城坐落塞北郡的东端,周围有沃土千里,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也是雍州能否守住的关键。

冬营城内愁云弥漫,丢盔弃甲的骑兵从城门鱼贯而入,不再有百姓的欢呼相迎,一切静悄悄地进行。

高耸的城楼上,老者盘腿坐在粗糙的岩石上,其身侧立着两个人,左边的是温仲,从穿着看的出另一位是青裘。

寒风呼啸,拉扯衣角“呼啦”作响,残阳斜照城墙,把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温大将军,你可曾听说这次战况?”老者瘦的皮包骨头,骨架仿佛能被一阵猛风吹散。

“出兵七万,死伤三万余,”温仲低头瞅着老者,欲言又止,“依照当时的情况,花老将军着实不易。”

“你们两个不是老对头吗?”老者纹丝不动,沙哑的嗓音从喉管发出来,“若是让你挂帅,能做的更好?”

“那可是三十万的匈奴大军,”温野苦笑着摇摇头,又似乎有几分把握,补充道,“应该不会这么惨烈。”

“花容毕竟老了,”老者顺着进城的将士望向远处,“若是二十年前,恐怕整个塞北铁骑都要折进去。”

温野不明白老者的意思,干笑着不言语。

“坤使,现在怎么办,匈奴的大军马上就要打来了,”青裘依旧裹得密不透风,北风呼啸,掀起长袍露出一双异常宽大的脚掌。

“慌什么,来了打就是,打不过跑就是,”老者的语调平淡,稍稍扭过头,“兑使,你帮忙看看马车准备的怎么样,事关性命,可不能让他们拿劣马糊弄咱们。”

青裘知道老者是在打发自己,道了声“告辞”,转身侧对落日走下去,脚步窸窣。

“温大将军,东都政变的时候有你吧?”

“嗯,”温仲点点头,“时年十六,不过是圣上身边的小侍卫。”

“现在也算是陪圣上出生入死的老将了,”老者站起身,收回视线,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沧海桑田,现今功名显赫的镇殿大将军,可曾还是那个不畏生死的少年?”

温仲的脸色突变,语气透着紧张,“只要圣上需要,我永远是那个为圣上出生入死的小侍卫。”

老者的眼神犀利,踮脚凑到温仲耳边,面带微笑,“您知道圣上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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