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了，”肖小白从车厢里钻出来，蹲下来抚摸马背上一道道渗血的勒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宰了煮着吃吧。”
肖小白化悲痛为力量，起身环顾四周，抹了抹眼泪，“大家可要抓紧时间，烧火、架柴、煮肉、起锅分工明确，煮好的肉路上再吃。”
魏文龙幽幽地盯着肖小白，暗暗磨牙，“你还是不是人？”
胳膊最终没拧过大腿，没办法，谁让张德的家丁都是心慈手软、天真烂漫的人儿呢，举手表决取得压倒性胜利。
肖小白老大不服气，斜眼打量张德，语气不善，“合着你身边尽是白莲花，只有你一个恶人。”
“滚蛋，”没吃上肉，张德很不开心。
肖小白撸起袖子要教训张德：你个狗官还敢有脾气？！
魏文龙帮马匹解除束缚，累垮的马匹斜趴在地上，再三驱赶才站起来，四肢一个劲儿打颤。
“等等，”张德回过味，蹦跶着挤到最前面，嚷嚷道，“你把马放了，我的东西怎么拉？”
有些人活大半辈子，连自己的处境都搞不清，在肖小白的授意下，虾蟆把张德拎到小树林，叮咚四五一顿乱揍，让这狗官明白到底是谁的东西。
肖小白故作感动，深情款款地盯着鼻青脸肿的张德，“狗……知府大人深明大义，自愿丢掉一些物品减重。”
张德瞄到虾蟆的拳头，呜咽着点头。
留了自己喜欢的，肖小白把绫罗绸缎、古玩字画全都抛下去，张德不忍目睹此惨烈场面，躲在车厢里泪流满面，嘴里骂“强盗、不是人”。
剩下四匹马都很强壮，三匹拉人，一匹拉食物。
卸除乱七八糟的重负，马跑的格外卖力，肖小白好几次撞到张德身上，像是碰了脏东西似的赶紧后撤，反复拍打接触到的衣料。
张德看在眼里，自尊心深受打击，发誓要把肖小白碎尸万段。
一路风餐露宿，众人终于在第四天赶到麻梯城。
麻梯城接到匈奴入侵的消息，早就关闭城门，一概不准进出。
高耸的城墙外，留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上零星躺着十来具尸首。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内，尽是逃难的百姓，熙熙攘攘上万人。
赶着马车挤到空地的边缘，肖小白正要牵马往前迈步，城墙上传来厉声喊叫，“再敢迈一步，乱箭射死！”
肖小白扫视眼前插着箭的尸首，觉得不像开玩笑，没敢再往前走，吩咐虾蟆把张德拎出来，“这个！临寒城的知府！他身上还有官印呢！”
从张德怀里掏官印的时候，肖小白的脚稍微往前挪半步，立即飞来两支箭，插在不足一寸的地方。
“我们只认朝廷的文书，不认什么知府！”
肖小白吓出一身冷汗，用匕首割断捆绑张德的绳子，招呼虾蟆、魏文龙往车厢里钻，“张知府，接下来就要看你的本事。”
张德气的想哭：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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