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寿宫亦被称作北大内,是大宋太上官家赵构的养老之地。
此日德寿宫宫门之前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无数皇城司的院子分布周围,不让普通百姓靠近,警戒着四周,同时也有无数宫中内侍、宫女等候在车辆之旁。
此为大宋皇帝赵忠信亲自前来德寿宫,接太上官家前往太庙祭祖。
太庙是皇帝之宗庙,夏朝时称为“世室”,殷商时称为“重屋”,周称为“明堂”,秦汉时起称为“太庙”。
太庙是皇帝对先祖祭祀的地方,每年都要进行祭祀。宫廷祭祀共许多种,分为大祀、中祀和群祀。
此次大宋黑旗军攻灭西夏,收复故土,当然也要行大祀之礼,于是赵忠信就亲自前来德福宫接赵构前往太庙祭祀。
随行的还有皇后张氏、众嫔妃及其诸皇子、公主,李清照、张氏年龄已大,因此先行在太庙等候,一同祭祀大宋的列祖列宗。
“文儿、魁儿扶皇爷爷上辇。”赵忠信请出赵构后,对赵孝文、赵孝魁说道。
“儿臣领旨。”已经十余岁的赵忠信的长子、次子赵孝文、赵孝魁应了一声就跑到赵构、吴氏面前。
“皇爷爷、太上圣人请上撵。”赵孝文、赵孝魁一齐说道,赵忠信几个女儿也一同到了赵构、吴氏面前。
赵构、吴氏见到这么多的龙子龙孙,不由得喜笑颜开,连连说道:“好,好,来人,看赏。”
赵忠信与赵构相反,赵构没有子嗣,赵忠信的儿子、丫头可是一大堆。
赵构在欢喜的同时,暗暗感到心酸不已。
赵构并不是一直没有子嗣的,赵构也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及五个女儿的,儿子赵旉三岁不知道是病死的还是被吓死的,赵构为此痛哭了三日,并且将服侍赵旉的宫女、内侍全部处斩。
赵构的五个女儿,靖康之变时全部被金人掳走,三人死在途中,两人进了金浣衣院,生死不明,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就算是活的,进了浣衣院,天天受尽凌辱,也是生不如死。
“皇爷爷?”赵孝文见赵构呆呆的呆在原地,于是疑惑的问道。
赵构闻言连忙在赵孝文、赵孝魁搀扶之下,坐上了龙辇。
“昚儿,来,与我坐在一起。”赵构随后拍了拍龙辇微笑着道。
赵忠信闻言摇了摇头道:“孩儿步行服侍父皇便是。”
宋以孝治天下,赵忠信无论如何,无论在任何时候装也要装出一副孝顺的模样。
随后皇帝御驾起行,赵忠信步行跟在龙辇之侧,身后是一大群大臣、内侍、宫女、皇卫等。
“昚儿,你很好,比为父强,没有给为父丢脸,没有丢列祖列宗的脸面。”赵构坐在龙辇之上对赵忠信说道。
赵忠信坐上帝位此数年间,励精图治,革故鼎新,讨伐并攻灭西夏,天下震惊,使得大宋国力一日强过一日,大宋威名也是如日中天,此为赵忠信之功,赵构对此即感到欢喜,又感到有些羡慕。
赵构也想恢复故土,也想做一代圣明之君,可赵构性格所决定的,没有赵忠信破釜沉舟般的胆气与魄力。
“父皇谬赞,儿臣侥幸而已。”赵忠信笑道。
赵构白了赵忠信一眼,侥幸?天下侥幸之事多了去了,可哪有像赵忠信这般,次次侥幸都成功了?
赵忠信忽然发觉赵构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昚儿,将德福宫的供奉削减一半吧。”过了片刻,赵构忽然说道。
赵忠信厉行节俭,对此赵构岂能不清楚?之所以赵忠信行节俭等事,大宋的国力才一日强过一日,到了此时,德福宫再铺张奢侈,赵构心中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父皇,您这是何意?”赵忠信闻言吃惊的问道:“难道父皇觉得儿臣对您不敬吗?”
赵忠信心中确实对德寿宫的铺张奢侈有些不满,但赵忠信平日里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满的意思,就连自己最亲近之人都不知道。
赵忠信也不想让人知道此事的,可此时赵构忽然提及削减德寿宫的开支,使得赵忠信心中有些惊讶。
“没什么”赵构闻言答道:“你做的很好,没有任何不敬之处,为父只是觉得昚儿你厉行节俭,为父再如此,岂不为天下臣民所诟病?”
“父皇说哪里话?”赵忠信闻言摇头道:“儿臣只是从前穷掼了,在军旅之中早已养成了节俭的习惯,富贵的日子儿臣反倒觉得浑身不自在。况且目前德寿宫的一切开支均是由内帑支付,又没有占用国库,御史言官们还能说什么?”
赵忠信随后对赵构笑道:“我大宋目前可是国库充盈,既然如此,难道父皇您的开支都负担不起吗?此时若削减德寿宫的供奉,父皇您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儿臣?”
削减德寿宫的供奉,当然是赵忠信心中所愿,可问题是一旦削减德寿宫的供奉,赵忠信就要背上不孝之名,其实目前大宋国库并不太充盈,特别西夏之战几乎耗尽了大宋的国库,赵忠信只是不愿意将实情告诉赵构,不过攻灭西夏之后,还是抢了不少财物回来,因此此时赵忠信负担德寿宫还是负担得起的。
因此综合考虑,赵忠信目前还是不愿削减德寿宫的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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