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康回到了自己栖身的连接处,这里比管道内宽敞一些,是一个正方形,除了一床破烂的凉席和一条薄毯子之外

,再无他物,吕康躺在凉席上,将毯子卷起来枕在脑下,自己的身体太虚弱了,一直的营养不良,再加上几乎快两天

无法补充食物,只能暂时先休息一下,节省一些体力。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躺下没多久之后,她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头变得越来越重,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最要命的是,吕康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发烧,体温正在不断攀升,还没过一

个小时,浑身上下便滚烫起来,这让吕康的心里开始感到不安,饥饿他忍受过,他最长的一次甚至长达六十多个小时

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但此时的感觉,明显不是由饥饿带来的,或许,是因为之前被玻璃划伤的那道伤口,无意间,让

自己感染了丧尸病毒。

随着体温达到甚至超过了人类可以承受的极限,吕康的意志逐渐淡化,感觉像是紧握着生命的手已经无力继续,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思念自己远在家乡生死未卜的父母,回家对他来说已经成了最大的奢望,在他最后的意识中

,他只是单纯的遗憾自己没能死在阳光下。

当吕康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跃入眼帘的并不是所谓的天堂亦或者地狱,周遭的一切事物一成不变,他依旧身处

在这个阴暗的地下管道中。

这便是劫后余生?吕康却丝毫不觉庆幸,生命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第一次失去了珍贵的意味,活着,就意味着还

要去面对这个残败不堪的世界、依旧要面对那些无处不在的危险与残酷、依旧要为了一块发霉的面包拼命。

吕康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窝,有些悲凉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觉得饥饿感相较昏迷

前更甚了几分,但身体却不像之前那般虚弱了,状态相比之前,算得上十分不错。

失神了片刻,脑中浮现出年迈父母的模样,吕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父母还生死未卜,自己劫后余生,便不能再

像之前那样,像老鼠一般偷生在这座死城中,也是在这一刻,吕康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回到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家,那种

感觉,强烈到甚至让人可以不顾一切。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很短的时间内,吕康便为自己制定了计划,他不能再这样苟且的活在这段不过一千余米的

地下管道中,先找到食物,然后尽全力向城北突围,哪怕每天只能向北推进几十米,只要自己不死,终有一天可以离

开这座死城,若是能活着离开,那么就可以一路北上,若是死了,那便是真正得到了解脱,不足为惧。

铁质的下水井盖上布着一层露水,太阳也只是刚刚从东方升起,吕康从井盖里探出脑袋来,四下观察,并没有发

现丧尸的影子,便轻手轻脚的从天井中爬了出来,手中依旧紧握着那把卷了刃的砍刀。

这周围的店铺与房间几乎早就被吕康翻个底朝天了,知道这里已经很难找到物资,这一次必须得走远一点,扩大

搜索的范围,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先填饱肚子。

在相对宽阔的街道上更容易遇到丧尸,吕康便钻进了一条小巷,准备从这里抄近路到对面不远的另一条街道,因

为自己栖身的地下管道无法通向那里,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去对面查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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