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埃斯法梅尔城夜晚的街道上,四周安静的环境使得轮毂传来的声响十分清晰。车夫控制着马匹行驶的很缓慢,并不会影响到周围的居民。维安与艾瑟拉路上也聊了聊其他话题,大多都是一些工作之外的内容。
目的地是位于南北城区交接的位置,那条穿城而过的人工河沿岸。维安最初以为‘菲利尔的花园’是一家饭店的名字……实际上则是人工河一侧的草地。虽然已至夜晚,城南河道的一侧此时依旧灯火通明,入夜前临时摆放的的桌椅正坐满了客人。附近的所有饭店此时都以将‘主战场’转移到了此处,艾瑟拉推荐的地点是其中的一家餐馆,风格与与沿岸热闹的景象略不相同。
“两位阁下,请往这边走。”
在侍者的引导下,维安来到了这家门脸并不大的餐厅二楼,露天的天台摆放着几张小餐桌,零星的坐着几位散客显得并不拥挤,从天台处也能欣赏到河岸一侧的夜景。
“这里倒是一个聊天的好环境。”
维安随口点评了一句。
“没错,餐厅的东西也非常好吃,大厨只在夜里上班,白天这里并不营业。”
“这能说明埃斯法梅尔的治安非常好,毕竟不是所有人愿意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去满足自己的食欲。”
艾瑟拉听后笑了笑,维安看见天台另一头的桌旁坐着一位明显打扮像是贵族的男子。
“这要是放在法梅尔的其他郡县上来看,的确只有这座城市的夜晚如此热闹……毕竟这里是皇城。”
侍者递上了菜谱和冰水,艾瑟拉看了一眼维安,维安送了耸肩表示随意。
“香煎马利克飞鱼外加甜蔬菜汤,两份。”
艾瑟拉将菜单递了回去。
“需要喝的吗?啤酒、红酒、果汁,还有我们店里自酿的果酒。”
“两杯果酒就好。”
“好的,阁下请稍等。”
侍者微微躬身离去,艾瑟拉轻抿了一口水。
“其实这里的烧烤味道也很好,但是烤东西可是我的首要职业,所以你懂的。”
“……好像还是有点差别的吧。”
“那应该是你的错觉。”
艾瑟拉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最近两天开的玩笑可是要比平常多得多,自己偶尔少有的去调侃别人,似乎这只有和维安一同聊天的情形下,触发概率蹭蹭往上涨。
“这么多年了,维安,你是少有的能和我平等交流的人。”
“作为朋友的那种吗。”
“……你似乎很了解我的样子,这位‘不到一天的朋友’同志。”
艾瑟拉挑了挑眉。
“谈不上理解,只是猜测而已。”
“怎么说?”
“越优秀的人圈子越小……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维安笑着说道,艾瑟拉静静的思考了一下这句话。
就目前她的地位来说,的确很少有人能够与她处在平等的位置上交流,协会与法师团的人就无需多提……毕竟是人家的顶头上司,贵族圈里的人又充斥着虚伪与伪善,但这也是人家的生存法则。从一位普通贵族女孩成长为今天的大魔导师,一路上的艰难另人无法想象,追求的道路上数不清的人影在她的生活中匆匆掠过,最终没有任何人追上她的脚步——而如今与她形同陌路犹如分隔在两个世界究竟是为什么……而自己一路上又究竟失去了多少重要的东西。
“维安,你相信‘命运’吗?”
艾瑟拉突然跳转了话题。
“你是指的科学层面的还是指神学。”
“……如果我说是指的神学层面的命运,你会不会笑话我。”
艾瑟拉自嘲的摇了摇头。
“毕竟可是一位魔导研究者。”
“并不会,‘神’其实只是一个十分抽象的代号,具体怎么定义从来都没有标准答案。”
维安认真的解释道。
“而‘命运’则是一种连续性的‘事件’,如果你所站的观测角度足够的远,那么‘命运’是的确是在的……但是这种存在并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个悖论,一个名为‘观察者事件’现象。”
维安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看出艾瑟拉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人生’的状态,而自己此刻扯这些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能具体讲讲吗?全知全能的维安大人。”
艾瑟拉也看出维安是在顾忌自己的心里感受,便开了个玩笑示意维安不用在意。
“那好吧……所谓‘观察者事件’是指的某种‘不确定性’的客观存在,在一某个主观意识下,如果直接观测到了结果,则会将整个事件树塌缩到一个‘唯一’的事件中,这对于单个‘事件’来说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是对于‘命运’这种庞大而又复杂的集群事件来说,这将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某位物理学家……就是类似魔导学家的职业,曾做过一个假想实验——将一只猫放入一个箱子中,在关上箱子的一瞬间,箱子内部有一半的概率会释放出一种剧烈毒气将这只猫杀死,而另一半的概率将会什么都不发生,这就是所谓‘不确定性’,而如果现在将这个箱子放回他的主人家中,请问在不能打开这个箱子的前提下,主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维安讲述的是某一个宇宙中对于这个概念解释的一个著名例子,艾瑟拉则在思考维安刚才的提问,问题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主人会像往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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